10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若是有幸见到,只有一个专属词语可用——谪仙!
谪仙是什么样的?原本林婉晴以为大概就是自己这样的,所有人也是这样以为的,但今天她才发现,世上还可以有另外一种谪仙,就是眼前这女子!
女子轻移莲步走下亭来,又顺手在路边折了一支兰草,袅袅娜娜往这边走过来。她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轻轻笑道:“妹妹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上次匆匆一别,姐姐可想念得紧。”
黑暗中半晌没有动静,女子也不着急,仍旧笑盈盈看着黑暗角落,只有那兰草一闪而没,犹如利箭离弦,森森杀机扑面而来!
剑光一闪,黑衣蒙面的女子收剑入鞘,脚边一地草木碎屑,好像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林婉晴踏步向前,虽然身着夜行衣,面戴黑纱,却好似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清声喝问:“散花坞的妖女,报上名来!”
散花妖女扶了扶自己额头,好像是和蔼的大姐姐面对调皮的小妹妹,很无奈很头疼的样子:“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林妹妹可是越长越标致了呢,便是把自己裹得这么严严实实,这双眼睛也能钩去世上所有男人的魂儿呢。”
林婉晴紧紧盯着她扑朔迷离的秋瞳半晌不语,忽然开口道:“空枝邪道?”
那妖女灿然一笑,人都说人比花俏,林婉晴今天才算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就如同卓立花丛的百花仙子,无论是什么样的花儿,如何的娇艳,统统只能给她做陪衬。
“空枝是谁?妹妹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
林婉晴握紧了手中剑鞘,这女子有些给她高深莫测的感觉,她单刀直入,直接问道:“半年前,半山寺古庙,是不是你?”
这话没头没脑,莫名其妙,林婉晴以为她多半不答,不料她很随意的道:“没错,我去过那里。”
又状似奇怪的问道:“难道妹妹你也去过?那还真是可惜,早知道我们可以把手同游,共赏月色。”
共赏月色?那天晚上那么大的风,那么大的雨,赏什么月色!
林婉晴觉得这妖女说话绕老绕去,不好对付,仍然直截了当道:“你化身空枝道士,那是画皮宗的法门?你那晚找那铜甲宗妖人的麻烦,又是为了什么?”
这女子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道:“画皮那种恶心的把戏,我怎么会用?”
“哦?”
“那不过是借鉴一下他们的法门,我要说是纸人,你相信吗?”
林婉晴沉默了一下,画皮宗的法门要活生生从活人身上剥下皮来,边剥边炼制,需历经数月之久方才大功告成,制成一件可以化身对方的法器,其中的残忍无情常人实难想象。若非铁石心肠之人,是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的,就算是把一条狗剥上几个月的皮,不让它死掉,那也是令人发指的行为,何况是大活人。
这女子虽然是散花坞的妖人,然而出落得谪仙一般,林婉晴心中很难将她与那刽子手一般的变态联系起来,便是这么想上一想,也是一种罪过!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她眼睛落在女子腰间,两把短刀插在刀鞘当中,她瞳孔紧缩,画皮或许有误,这刀可做不了假!
“碎花刀!画皮宗空枝的碎花刀!还有边上那一把是……”
女子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间,一声轻响,短刀出鞘。刀身倒转,往前一递:“你喜欢?拿去看看。”
林婉晴一下子愣住,这可是法宝级数的碎花刀!就这么随随便便递过来了?
心中一愣,手上已经不由自主接过宝刀。刀身泛着淡淡的血红,压抑不住的戾气透体而出,才一接触刀柄,耳边似乎就响起了凄惨哀嚎之声。
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刀身袭遍全身,有一种连灵魂都要冻僵的感觉,那恶灵哀嚎的声音更加的真切,惨叫着,翻滚着,似乎在控诉世间的不公,似乎在悲鸣自己的不幸。
极端的痛苦叫人如同身处地狱,绝望无助,空落落一直向深不见底的无尽深渊笔直下坠。识海当中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白虹示警,林婉晴一惊,清醒过来。
女子目光落在她左手剑柄上,点点头道:“果然是白虹,名不虚传,难怪可以压制碎花刀。”
“不过碎花刀,其实有两把,你手上那一把名为碎花,我这一把……”妖女示意了一下自己腰间另外一把短刀:“这一把叫切玉。”
碎花。
切玉。
文雅的名字透出无言的残忍恐怖。
碎花,碎的是女人花;切玉,切的是女人皮!
这两把画皮宗的宝刀,有好事者给它们起了一个很俗气的合称——剥皮刀!
碎花切玉俱在,真正的空枝道士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林婉晴点点头,眼中终于带上一丝柔和笑意:“杀得好!”
女子浅浅一笑:“自然杀得好,我们散花坞,可是惜花之人。”
林婉晴屈指一弹,那碎花刀如同长了眼睛,一下子稳稳插入女子腰间刀鞘。女子一挥手,随手将这两把不详之刀收起,看起来也是对这两把刀不怎么喜欢。
林婉晴静静看她收起宝刀,又问道:“那天晚上,你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女子不答反问:“你们清源是不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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