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逐渐长大,朝臣天天催着他早定东宫,他却突然明白了当年先帝的想法。
终于在燕齐光四十一岁那年秋天,多年未有动静的紫宸夫人传出了喜信。十月怀胎,一朝诞下这对龙凤呈祥时,嫮宜看着天真幼嫩的两个孩子,对他浮出一个多少年未曾见过的笑靥来,温声说:“看,齐哥,我们的孩子。”
他笑了,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再将两个孩子的小拳头都包在手心,心里反复嚼着那个十多年没听过的称呼,一时竟要喜极而泣。
那晚燕齐光看着宜娘因倦极而沉睡的脸,把孩子一手抱一个在怀里哄着睡着了,才踱步出去,亲笔写下了立后和立太子诏书,字字千钧,那一刻,他终于能完完全全懂得先帝当年的心情。
那种世事终于圆满,只期待你诞下我们的麟儿,我作为夫君和父亲、朕作为皇帝,将给你和孩子世间最好的一切的心情。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一段入骨相思,终于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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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番外,交代最后二人和解的感情线。正在修细节,过会儿发。
时疫番外:他生莫作有情痴(7400+).
燕齐光四十岁生辰的第二天,是谁都没想到的风云变幻的开始。
头一天燕齐光还精神奕奕地庆了万寿节,早上起来照例开了早朝会,下午按例在宣政殿召见了几位重臣之后,就在书房批折子。
这种时候燕齐光向来不喜欢跟前留人,毕竟他在看奏章时,是喜是怒,脸上总难免带出一二,难保有一二不怕死的被买通了,泄露了天机。
唯有禄海能悄悄进去几趟,当隐形人似的,头都不敢抬,把茶换了就走。
今日也是如此,禄海跟以往一样,隔半个时辰捧了新泡的茶,蹑手蹑脚进去,谁知转过屏风,还未走到跟前,就见他主子倒在书桌上,手里还松松搭着一支笔,显然是情况突然,连人都喊不及,就这么倒下了。
“哐当”一声,禄海手里一盅茶就这么摔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在他身上,他也感觉不到了,两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膝行过去,望着燕齐光人事不知的脸,高声泣道:“来人!来人呐!陛下有疾!速传太医!从速!从速!”
外头听了声音,立刻就有脚步声飞快地往外奔去了,又进来几个大力的太监,吓得屁滚尿流,站在门口定了定神,才提起胆子,手上稳稳地把燕齐光抬到了书房后头平日里小憩的内室。
禄海给他主子掖了被子,在旁边愁眉苦脸守了一刻钟,太医院院使带着左右院判和十位老成持重的御医,气喘吁吁过来了,也顾不得多礼,院使和左右院判先后上来诊了脉,皆是一脸不能置信,拱手道:“海公公,病情复杂,事关陛下龙体安危,我们诸人得出去商讨个章程出来,再来开药方。”
外头商议之间,燕齐光已然醒了,尚且还未回过神来,只觉头晕目眩,因问:“朕这是怎么了?”
禄海喜极而泣,跪在床头,一一把刚才的情况给燕齐光回明白了。
燕齐光点头,淡淡道:“叫王院使进来。”
小顺子忙出去请人,王院使带着两个左右院判,战战兢兢进了门,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陛下!老臣无能!老臣无能啊!”
燕齐光心一沉,只问:“朕到底是什么病?”
王院使把头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简直是如履薄冰:“陛下……陛下此疾……应是时疫!”
平地一声雷!
燕齐光抿唇不语,禄海已大声斥道:“王院使可要看仔细了!这宫中哪来的时疫!”
王院使的头愈发伏地低了,诚惶诚恐道:“臣……臣焉敢以龙体撒谎!老臣方才与诸位同僚再四确认过,的确是时疫的征兆啊!”
燕齐光明明脑中昏沉一片,可又从未觉得像今日这样清明。
平时宫中和铁桶似的,一只陌生的苍蝇都飞不进来,唯有昨日,因他的万寿节,又是整寿,场面开的大,含元殿设了大宴会,宗亲、朝臣、使节、人来人往,就给了人可乘之机。
他深呼一口气,幸好昨日宜娘身上因来了小日子,总觉得不舒坦,便一直呆在紫宸殿未曾出来。他因喝多了,也未往后头去,就在宣政殿的内室凑合了一晚。不然时疫若是落到她身上,燕齐光简直连想都不能想。
想通了关节,燕齐光才把目光放在王院使身上,沉声道:“你只说,要怎么治?”
却见王院使听了这句话,更是唬得面容煞白,一张嘴哆嗦了半天,也没哆嗦出个药方来,不由更是面沉如水,嘴里淡淡问:“那朕换句话,这病,是没得治?”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全都吓得跪下了,恨不能当从没长过耳朵,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王院使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臣……臣必当拼尽全力!只是时疫之症,其感之深者,中而即发,感之浅者,而不胜正,未能顿发,陛下龙体速来强健,因而今日才发出来!陛下之症,病情复杂,又来得凶险,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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