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娟打香篆,武俊等人品香闲聊,直到小厮备好酒菜,男人们移至花园喝践行酒,朱志娟独留房间用餐。
离别酒最是伤人,一想到武氏三杰的名号自此不复,他们的杯中酒就如流水般不愿停歇……树影西移,武俊醉醺醺的回房想让朱志娟前来同武果武秀道别,却发现朱志娟倒在桌边,手边有个翻倒的茶盅,桌上的印香已经被茶水浇熄。
武俊不知发生了何事,抱起朱志娟冲到院中,嘴里嚷嚷着找医救人。武果什么都没问,拔脚就往前院跑。武秀走到武俊身旁摸了摸朱志娟的脉搏,告诉武俊朱志娟已经死了。驿馆主事随着武果到了后院,知道了发生在后院的事情,武秀不想事情闹大,自发前去同主事交涉,并出钱让其闭嘴。
主事离开后,武秀让武俊赶紧离开,武俊不愿,武秀花了很长时间告诉他这事儿对朱武两家的影响。武俊答应离开,并将朱志娟的尸体交给武秀和武果,他们两人会将尸体带回宋地,悄悄放回朱志娟养病的寺庙,伪造她并未私奔的假象。
这期间,武俊发现了藏在朱秀娟怀里的遗书。其内容大概是心生悔意,又不敢回家,只能一死谢罪……
武秀曾交代武俊要将后院里的生活用品处理干净,别让主事将那些东西同朱武两家联系起来。武秀走后,武俊心神恍惚的回到后院,看着熟悉的一切,根本不愿相信佳人已逝。他像傻子般坐在屋里回忆着过往的一切,忽然想起的细节让他明白朱志娟并非自杀而是被人投毒杀害。
朱志娟是香道高手,为了保持敏锐的嗅觉,她从不饮茶,一个不饮茶的人,临死时为何会放一杯茶水在手边?
武俊哽咽着说完了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他扮鬼吓唬人的原因。
他不想有人住进后院,不想他和朱志娟生活过的地方彻底消失,重新变回驿馆。他认为那个刻意住进闹鬼房间的旅客是在挑衅,担心武功暴露会被人猜出身份,杀人时他用了武家的迷烟。
姚溪桐觉得武俊缺心眼,正因为迷烟产自武家,一旦出事,别人都会怀疑武家而非找武家买迷烟的江湖人。亦如武俊也可以用所学武功杀人,之后推脱有人模仿就行,问题是有人信吗?腹诽之后,他问了几个关于时间的问题,武俊全都给了他详细的答案。
已时三刻,他们从房间移至花园。
差不多未时,酒没了,他让朱志娟去前院喊小厮送酒过来。武果去了一趟茅房。
申时,他回房喊朱志娟出来送客,发现朱志娟中毒死亡。
姚溪桐又问:“那么伤感的践行宴,你居然有心思记得每一个时辰发生的事情,我感觉挺奇怪。”
武俊解释说,朱志娟点香那会儿,武果提醒他第二日准时去码头。宴席将要散场时,武果再一次提醒他第二日准时去码头。武果每次提到时间,他都会下意识地想要知道当时是什么时辰,这似乎是每个人都有的习惯。
“你记性很差吗?需要如此反复提醒吗?”姚溪桐的提问让武俊起了疑心,他问:“你的意思是武果有问题?不会啊,那日我们三人始终在一起,武果单独去茅厕的时候,志娟去前院找小厮要酒,并未在房间。”
“你怎么知道朱志娟申时死亡?也许她去前院之后不久就已经死了。”
武俊摇着头说,“不会,我记得很清楚,印香在第四瓣那儿被茶水浇灭。单照粉水是梅花模,一盘共五瓣,点燃后每一个花瓣的燃烧时间刚好是一个时辰。志娟已时点燃,申时刚好烧完三个花瓣,她中毒碰倒茶杯,茶水浇灭印香,时辰正好在第四个花瓣那儿,她的死亡时间不会有错。”
“真的不会有错?”姚溪桐转身回到朱志娟死亡的房间,接着问:“屋里陈设是否和当日一样?印香放哪儿?茶杯放哪儿?前两日死亡的江湖人进屋之后又坐哪儿?”
武俊日日待在屋里缅怀亡人,姚溪桐的提问一点儿也难不倒他,片刻之后,屋里的陈设就已经同朱志娟死前一模一样。说起那个江湖人,他一脸不屑,“那人知道我在院中,进屋后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这样僵持到深夜,我趁着他神思倦怠时点燃了鬼见愁……”
“他坐哪儿?”屋里有六张椅子,左右墙边各两张,窗边两张。武俊指着左面墙边靠近条案那张椅子说,“他一直坐这儿。”
姚溪桐顺着武俊所指坐了下来,只见条案在近手处,案几上放置着武俊才摆上去的印香和茶杯。“夫人可是在这里打香篆?”
“正是。”
天色已经大亮,姚溪桐借着天光仔细打量着条案,发现其正上方是木质房梁,他微微一笑,“总算让我找到原因了。武公子,麻烦你上桌看一下房梁,梁上正对着印香的位置是否小孔。”
“有,呈蜂窝状,”武俊伸手欲摸,姚溪桐阻止道:“我劝你别摸,蜂窝状的小孔内全是毒药。”
“这是怎么一回事?”
“案子我已经破了,公主呢?”
荒无人烟的旷野里,萧宝儿正迎着朝阳呼哧呼哧地打拳。武俊颇为无辜的说,“公主身上的迷烟早解了,她赖着不走,说是绑架要有绑架的样子,既然说好了破案才能换人,就不该让她提前回到驿馆。”
姚溪桐尴尬地笑笑,“公主精神挺好,一宿未睡还有力气打拳。”苏苏用一种看破他心事的语气说,“别打断她,这是她的生活习惯,每日都这样。北辽拳法,运功方式有些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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