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下的越来越大,有倾盆之态,风将雨水都吹得横着飘,吴王靠也不能坐了,她站起身,看着那边那个“迂脑袋”,见他穿着蓑衣打着伞直直立在雨里,任凭吹打。风呼啸着过去,他反倒越战越直,不仅一个人站得直,身后还跟着一群木头桩子,都披着他们林家的蓑衣,撑着她送的伞,还正对着她站着,怼着风站着。
真是个迂脑袋。
林淡秾想着,就让南山把行李里带来的纱帐拿出来支起来,就这么系在柱子上,又让南山把人叫进来。这样倒也算是男女有隔了。
只是中间的石桌被帐子分了两半,没人要坐。
第2章
雨下了一刻钟也不见停,小和尚闭着眼睛在心里唱经,公子傻站在纱帐对面,一动不动,看上去有点木。风太大,吹得林淡秾的帷幕被吹得紧贴着脸,嘴都张不了,她有些受不了了,干脆便撤了下来。
解下帷幕后,就干干脆脆地坐了下来,她站累了。
她一入座对面竟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一退三步。林淡秾忍不住一笑,她还没见过这么“守规矩”的男子。
当下世风虽不及唐之开放,但也没有像明清一般,正处于号召男主外女主内的状态。女戒未成书,烈女没作传。她也参加过一些诗会什么的,也没见到有男子像这位公子这样的……一惊一乍。
不过还是很可爱的,林淡秾在心里补充道。
“……姑娘要不要加件衣服,小心受凉。”听到这位公子一开口,林淡秾一愣。
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原来真的有人连说话都这么好听。
她大概有些动了春心,心跳的飞快,听他说话心里竟然有些欢喜。只好侧过头去,草草应付过去:“不,不用了。”她虽然不适应这个时代显得有些孤僻,但人终究是人,真情真意不能自控。
那人忽的站了起来,片刻开了口,似哄似求:“姑娘还是加件衣服吧!”
林淡秾有些烦了:“魏春,替我取件披风来。”
套上披风后,又是一片寂静,半晌,林淡秾才缓和了心情:“多谢公子关心。”
“……姑娘没事就好。”
……她当然没事!
忽的,那位公子站起来拿起油伞就撑开挡风,林淡秾看的一愣,旁边的侍从很有眼力地也跟着他们公子撑开伞,连成一排,那位公子立在最顶风处。
“……你,您这是做什么?”
他似乎有些羞赧,偏过头去:“风太大了,雨水都被吹进来了。”
林淡秾自然感受到了,她的裙摆已经有点湿了,但对方的头和肩膀都被浸在雨水里了,一张嘴就有雨水落到他嘴里。
他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太有礼貌了?
“公子太好心,我只怕受不起,入亭歇息吧。”许是她说话的声音太过冷淡,那人很是尴尬,他的仆从似乎也有些怒了。
南山凑到林淡秾身边,为她端上热水。热水是装在行囊里的,而茶杯则是由魏春她们拿着的。
这年头有权有势的人过得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就像林家也不过是刚刚发家几年,但作为庶女的林淡秾仍然能够过得十分享受,几乎不比在现代过得差。但她原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在另一个时代踏上了另一个阶级。在一个显而易见的阶级社会,她其实过得不是很习惯。
林淡秾又有些愁绪,随着雨声蔓延开来。
公子心里一痛,又是这个神情,前世他永远看不懂的神情。
“……秾……姑娘。”——隐藏身份的当今皇帝——陈衍直接出声打断了林淡秾的思绪,他真的受不了,受不了林淡秾这样多思。前世就是这样,她越来越寡言少语,最后郁郁而终,留他一人独活。
“恩?”林淡秾看他。
“……你,也来上香吗?”
林淡秾露出个笑:“恩。
“……来找贪贫吗?”陈衍忍不住问出口,前生林淡秾死后,他也来找过贪贫,对方和他聊了很多关于林淡秾的事情。他才知道一些他从来都没有注意、更是从不曾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啊,是的,”林淡秾一愣,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贪贫大师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交浅言深的道理,她是懂得。
陈衍痴痴看她,林淡秾经常沉寂的仿佛要脱离这世间而去,她此刻露出这种戒备厌烦的眼神比平时生动许多,反倒让陈衍心里安慰。
前世的林淡秾刚入宫时悲哀且沉默,后来与他相恋后才好了一些,但越到后面就越发沉寂。他一开始以为林淡秾是因为无子的缘故,只能加倍宠她。但他这样只让林淡秾越来越痛苦,夜深时她经常抱着他垂泪,陈衍不懂只能安慰她。但根本没有用,林淡秾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最后撒手人寰。
那种心爱的人死在怀里的感觉陈衍永远也忘不了。灵魂离去的身体冰冷且腐朽,几乎将他也同化了。守着灵堂的那些日子,陈衍一遍一遍回忆林淡秾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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