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咒我啊,谁说我不能说话?”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之前倒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找不到机会说话。
我这一开口,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莹莹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极而泣道:“爸……”然后就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嘉妮、雅诗等也是相陪落泪。
“别哭别哭,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吗?”看到莹莹有些苍白和憔悴的小脸,我的心也感觉非常的不好受,在中枪倒下的那一刻,我自己都以为是必死无疑了。想不到我福大命大,居然还能活过来,也算是老天见怜吧。
也不知道那天的女人是什么来路,居然会有人雇枪手来取其性命,看样子多半是个当官的。因为从那女人的打扮和年龄来看,似乎跟钱和情扯不上边,那就只可能是为权了。
以前就听说过有副局长、副书记之类的副手为了自己能够坐正,而买凶暗害自己的上司的,想不到我也亲生经历过一回。也不知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官,要是个贪官的话,那我可真要冤死、悔死了,不过当时也来不及想这么多,可以说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姑娘,别哭了,让我们替你爸爸做个仔细的检查,好不好?”
莹莹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几个人就一起推着我向外走去,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睡的原来是那种安了轮子的活动式病床。趁这机会,我问若兰道:“若兰,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吧?”
“哎呀,我都差点忘了……”若兰的反应让我吃了一惊,不过她马上又让我放下心来了:“柳叔,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好,你不问的话我都差点忘了,我妈和刘姨昨晚守了你一夜,天亮的时候才被我赶回去睡觉了,我这就去打电话通知她们。”若兰说着急急忙忙跑去打电话了,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因为我最关心的亲人都安然无恙。
“莹莹,今天是几号,我昏迷了几天?”我记得出事那天是十一月十九号,星期三,今天莹莹、嘉妮她们都在,应该是周末了,这么推算来我应该是昏迷了三四天。
莹莹还没来得及答话,在我脑后推着病床的小护士突然答道:“柳叔,今天都已经二十号了,您整整昏迷了一个月。”
“什么?”我被吓得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昏迷几天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昏迷时间长达一个月的话,那就差不多成为「植物人」了,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植物状态」。难怪刚才那个老头说是奇迹了,原来我都昏迷这么久了。
看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家急忙扶我重新躺下,老头有些不满的瞪了小护士一眼,显然是怪她太冒失了,说话不经考虑,惊吓了我这个「病人」。我于是趁机向后问道:“护士小姐,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上次也忘了问你了。”
“咦?”众人都是一副见鬼了似的表情瞪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似的,我有点不解的问道:“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吗?”
“柳叔,我记得我你说过我姐姐的事情,搞了半天你还不认得我姐姐啊。”小真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呢?”
闹了半天,这个小护士竟然是小真的姐姐林婉玉,怪不得别的医生都叫她小玉、小玉的。我想起小真国庆到我家玩的时候,的确是跟我提过她姐姐今年刚从卫校毕业、分配到市里的医院当护士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这还真是够巧的,我真没想到……”我一高兴,又想坐起来,后面的林婉玉急忙按住了我的肩膀:“柳叔,你现在还是病人,不能随便乱动的。”
呃,做病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不过还得乖乖的接受各种检查,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有些不能立即出来结果的项目之外,其他的指标好像都很正常,这个结果让一直很紧张的陪着我做检查的莹莹放心不少,我这次出事恐怕是把她吓得不轻。
虽然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负责给我做手术的医院王副院长,也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头,却还是要求我尽量少下床活动,等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咦?妈和刘姨她们怎么还没到啊?这天都快黑了。”若兰突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人没醒的时候眼巴巴的守在边上,这人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她们却这么久都不见人影,真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若兰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我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我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从她的口气当中我听得出来,在我昏迷的这一个月时间当中,玉梅和玉怡两人一定没少伤心和劳神,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爸,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雅诗在我的身后垫了个枕头,扶着我靠坐在床头,然后柔声问道。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我的肚子立刻欢快的叫了起来,咕噜噜的声音连若兰、晓燕、小真等人都听见了,大家都嗤嗤轻笑起来。这也难怪,靠输液才维持住生命的我足足有一个月没有吃东西了,这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它能不叫吗?
“爸,你想吃什么?”嘉妮也是有样学样,直接就叫起我「爸」来。
一个月不食人家烟火的我,竟然被她这一问给问住了:“让我想想看啊……吃什么呢……”我怔怔的想着,已经一个月不食人家烟火的我,此刻最希望的其实不过是坐在自己家里吃顿普通的家常饭,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刚刚从死亡的边缘走回来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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