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地发现其实她的选择余地基本上为零。她的交际圈子太窄了,回国之后,她认识的新朋友基本上集中在医疗圈子里头。这其中有几位男性对她青眼有加,可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因为大家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搞不好就会闹得收不了场。
她需要一个关系不远不近,并且她的身体不排斥的伴侣。这个人最好知情识趣,不会打扰她的正常生活。在条条框框的限制下,雷震东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沈青犹豫着,要不要先拉下面子,主动联系雷震东。毕竟像他那样的男人,单凭颜值与身材,就足够吸引很多人扑上去了。他不缺女人。
在这场角逐中,雷震东占据主动优势。她需要他。
事情的发展没有给沈青更多时间去犹豫不决。看着试纸上的两道杠,沈青不得不主动拨通了雷震东临走前强行存在他手机上的电话。当时他说什么来着?对了,他说,只要她需要,他随叫随到。
呵!
沈青抿紧了嘴唇,听筒中传出的每一声嘟嘟长音都是对她的折磨。她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下承重足的位置,轻轻地吁了口气。
电话恰好接通了,雷震东在那头笑:“怎么了?谁惹你了,叹什么气?”语气亲昵又熟稔。
他的气息仿佛通过话筒冒了出来,悄然钻进了她的耳道。她不知怎的,浑身突然一阵无力,腿脚发软,坐到了值班室的床上。
雷震东听到了动静,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声音:“怎么回事?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急诊是医院的重灾区,医生就没谁愿意待。人多事杂,一言不合老拳相向,挨揍的十个起码有八个是急诊的医生护士。
沈青扶住高低床的架子,度过短暂的黑朦,清了清嗓子:“没事,就是有件事情我想应该跟你说一下,我怀孕了。”
不出所料,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默。眩晕造成的恶心感一阵接着一阵,她没力气去卫生间,只能赶紧拽出纸篓,“呕”的吐了出来。这一吐,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她死死扒着床架子,才没有瘫倒在地上。
手机尚未挂断,沈青赶紧摆明立场:“请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怪你或者要你承担什么责任的意思。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会对自己负责。抱歉,是我搞错了安全期。”
说起来真是羞耻,她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居然会将排.卵.期出血跟月经搞混。怪就怪她的失眠太严重,内分泌已经乱了。经量少不说,周期也是乱七八糟。调理需要时间需要休息,这些她都没有,只能暂时搁置不管。他俩第一次在温泉包房中,手边没有安全.套,她又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喝红酒导致了例假提前,忘了服用事后避孕药。
其实她不是完全没意识,避孕药都已经买了。她正准备喝的时候接了医院电话。一家体育馆的泳池发生集体中毒事件,所有急诊人员必须立刻回院参加抢救。开水是刚烧好的,她怕烫嘴,就先晾一下再喝药。等到她再一次回家,已经是三天以后。因为抢救完毕,她又接着上了三十个小时的班。那个时候,她能凭借自己的双脚走进屋都是奇迹。水倒是早就冷透了,可她哪里还想的起来什么避孕药。
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导致的就是意外事故,她怀孕了。沈青愿意自己承担过错,她只是觉得雷震东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毕竟人类不是单体繁殖生物,所有受.精.卵的形成都需要卵.子与精.子的结合。
“嗯,国内赋予女性独自决定是否终止妊娠的权利。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沈青揉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主动道歉,“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雷震东的眉毛不由自主皱成了一团。
怪她做什么?温泉包房里,她手足无措,只会呆呆地抱着他不动,垫在休息床上的白毛巾染了血,她皱着眉头哀哀地抱怨疼。酒店房间里的那一次,她连怎么用安全.套都不知道,撇过脑袋不敢看他。
他没查出来她大学时交过什么男朋友。留学以后她更是忙得连看男人的时间都没有。她所有的社交账号都没任何关系亲密男性存在过的痕迹。
雷震东想到了有次听妇产科的主任跟实习生聊天。小姑娘偷偷自嘲每次都问病人末次月经时间,其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主任瞪眼:“你一个连朋友都没谈过的小丫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呗。以后有朋友了,可不要糊涂。”
沈青也就光多长了几年岁数,一个姑娘家没经验,哪儿会盯着算安全期。他也是一时没忍住,不管不顾就在包房里头要了她。说起来,她那时候喝高了,人都是晕的。
脑海里头的声音源源不断,逼得雷震东忍不住开口:“你现在人在哪里?”
沈青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有点儿慌乱,本能地抗拒:“不用了,你不需要找我,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她的月份尚小,按照排卵期来算,孕期还不到四十天,可以通过药流解决。真正不行的话,最后再做一次无痛清.宫。仁安医院不方便做,她可以另外找一家。反正现在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想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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