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霍之宁壮硕的身子轻轻躺倒,生怕吵醒了夫人柳氏,可柳氏还是一翻身,面朝墙壁侧卧着。霍之宁忙说:“娘子,今日多吃了几杯,可是熏着你了?”
柳氏依然不说话,霍之宁无奈,披着外衣就要去书房睡,衣襟却被柳氏一把攥住了。柳氏轻声说:“快躺下吧,纵使三弟回来你高兴也不该吃这么多酒的。”
霍之宁高兴的躺下,不消片刻这呼噜声便打的震天响。如若平时,柳氏有这呼噜声作伴,心里就一点不害怕,夫君的呼噜声就是她的催眠曲。可是今儿晚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呼噜声竟是越听越烦。柳氏伸出纤纤素手推了霍之宁一把,霍之宁“嗯哼”两声就又睡去。气的柳氏翻来覆去,一刻也不安生。
柳氏辗转了半天,霍之宁被热醒了,发现娘子还未入寐,关心道:“娘子,怎么啦?可是和夫人又置气了?三弟妹和侄子侄女们没受气吧?”
一听到这个话题,柳氏来了精神。直接坐了起来,冲着霍之宁说:“大爷,今儿你见到善哥儿了?你觉得怎么样?”
“嗯,知书懂礼,有乃父风范!”霍之宁强打着精神敷衍说到。
“大爷,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嗯,是说你觉没觉得善哥儿和咱们大房有缘呐!今儿善哥儿和我可亲了,在我怀里老老实实的谁都不找,”柳氏回忆着下午抱着霍善的感觉,话里都带出一股笑意。
“娘子?”霍之宁疑惑妻子情绪的突然转变,不好的感觉悄悄浮上心头。
“嗯,大爷,你觉得夫人的提议怎么样啊?”柳氏试探的问道,虽然夫君对她百依百顺,但在霍家,在大房里,霍之宁才是真正的主人。
霍之宁听了这话,犹如一头凉水浇下,清醒了过来。他急急的说:“芸儿,这事莫再提!”他虽愚钝,但知道夫人的这个主意是百害而无一利,况且,父亲还未同意这件事情,他可没有胆子在父亲面前再三的提。
看到夫君畏惧怯懦的神色,柳氏兴致大减,怏怏的躺下,一扭身说道:“睡罢!”
霍善和玉楼自回了侯府就天天跟着在家里吃“大团圆”式的家宴,不消几日就跟侯府的众人熟络了起来。况且侯府里小孩子多,他们多了玩伴,生活也就丰富多彩起来,渐渐不怎么想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了。
霍善在演武场蹲马步,大哥霍仁则在一旁练习父亲霍之平刚刚教的祖传拳法。霍仁一丝不苟的练着,霍善撇撇嘴,练了大半天了,咋不知道累呢?
他倒不是与这个堂哥合不来,而是侯府的生活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说好的纨绔子弟呢?说好的打马游街,一掷千金呢?回到侯府的霍善觉得侯府里远远没有在扬州的时候自在,自己一个三岁小娃娃就要天天早起练功,下午小睡过后就要启蒙,没有放假,没有周末,简直比高中还累啊!霍玉楼同志也没比他好哪儿去,自从回了侯府,他姐弟俩就要按照侯府的规矩分了院子,男孩住前院,女孩子则统统藏在后院的绣楼里了。
原本每日一度的“会议”也不能如期举行了,上次在母亲那里,还没等他趁机撒撒娇卖卖乖,就光听霍玉楼抱怨什么上午学琴棋书画,下午启蒙吧啦吧啦的。看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二公子,练功切忌游神,呵呵,想什么呢?”霍仁和霍善的“特聘教师”李成文笑呵呵的问道。
“李师傅,我在想每天都要上学堂,什么时候能休息呢?我才三岁,这日子没头了!”霍善抖抖胳膊甩甩腿儿,趁机休息一下。
李成文“嚯嚯嚯”笑了几声,“二公子,你人不大,想的事儿到还不小嘛!要是你都嫌日子长,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岂不是该进棺材啦!哈哈哈!”
演武场站岗的兵士也都“呵呵”,然后忍笑忍得很痛苦的样子。霍善无语了,你们这群古人笑点低的也是没谁了?笑点到底在哪里?
霍仁等到收功才笑嘻嘻的说:“二弟,这你不用担心了,孟先生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许我们放假。不过功夫是必须好好练的,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嘛!”
“说的好!”东阳侯霍明走进演武场,正好听见霍仁的话,老怀大慰,跟在他身后的二爷霍之平也脸上有光。
“祖父!”霍仁不好意思的笑,但是眼里满满的惊喜和得意。霍善则大叫:“祖父好!二伯父好!”有倚小卖小之嫌。
霍明抱起霍善,用他的金刚胡子扎的霍善哇哇乱叫,他才对李成文说:“成文啊,这二小正是扎根子打基础的时候,你可莫容他胡闹。”
周围兵士都肃整了脸色,就李成文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得令!”
“侯爷,我看二公子并不适合霍家的功夫,一是性子跳脱,这二嘛,二公子似乎会些轻功,可以在轻身功夫上发展。不过,我看二公子最好还是跟着三爷走科举的路子好!”李成文又接着说:“大公子倒是练习霍家刀的好材料,资质不错,也有您当年苦练的劲头儿,呵呵。”
霍明捏了捏霍善的骨头,有些可惜:“大圣人都说过因材施教,我就不强求了,不过你可得好好教我的大孙,霍家功夫还要一代代往下传呢!”
想了想,又说道:“还有啊,小孙也得好好教!你也就别吝啬了,赶紧把你那儿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吧,省的真给你带到棺材里了,连个传人都没有!”
李成文又笑嘻嘻的:“得令!”
霍善高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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