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扇窗口亮着灯,而现在,仅剩下一盏灯。那是苏启的窗口。那盏灯散发出的光火,照进她的眼,照进她的心,就像是苏启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能带给她温暖和希望。
可就在夏子若仰着脖子看到眼睛发酸的那一刻,这盏灯忽然……熄灭了。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的心口狠狠一颤,苏启到底是骗了她——他睡在办公室了。
或许是心念被某种酸胀的感觉攫住,以至于夏子若身后有两束车头灯照过来,她都毫不察觉。直到那辆车暴躁地鸣起两声喇叭,才激得她猛然回眸一看——
降下一半的车窗里,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直视着她。
夏子若被那双眼睛里暗昧不明的目光盯得发憷,她怔怔地回视着对方。明明是熟悉的脸孔,可她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她错愕地张了张嘴:“霍季恩,你怎么在这里?你提前从法国回来了?”
他显然没心情解答这女人的疑问,反倒问她:“绊住你不能去巴黎的人,就是那个姓苏的律师?”略带讥诮地问出这话时,霍季恩屈肘撑在窗棱上,腕上那块表的金属外壳都冷不过他的脸。
苏启早在五分钟前就上楼了,想必这男人已经在此处观察她很久,夏子若的神经后知后觉地绷紧,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地问出句:“你居然跟踪我?”
霍季恩不置可否,语气更为讽刺:“你难道不准备跟你男朋友解释一下,为什么趁他出差,私会别的男人么?”
不知何时起风了,绿化带里的枯枝败草摇摇摆摆,发出簌簌的响声,和着呼呼的风声,灌进夏子若的耳朵里、心里。可这一切,都不及霍季恩这句责问的杀伤力大,她的语气本能地冷硬起来:“霍季恩,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啊。”嘴上这么说着,霍季恩竟是突然开门下车。
他就这么一把攥住夏子若的手腕,她的脑子还陷在一片空白中,身子已经踉跄着向他跌过去,转而被霍季恩顶到车门上。身后贴着冰冷的车门,身前贴着满腔怒火的男人,夏子若被这一冷一热两股气息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然而,比起他冷酷的力道,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更令人心寒——
“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跟苏启搂搂抱抱的?”搭配这句话,霍季恩的俊脸凑向她,温热的鼻息下,他的唇角浮现起一抹冷笑。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加上这么一句话,夏子若原本倾诉的对象瞬间变成了发怒的对象,她克制不住地咬紧牙齿,“霍季恩,你以为我和苏启是那种龌龊的关系么?你太让人失望了!”说完,她再不管这男人的力道有多大,猛地甩手挣脱了他的钳制。
眼睁睁地看着夏子若踉踉跄跄地跑开,钻进她那辆小红车,就像被伤得千疮百孔的乌龟一下子缩进壳里,徒剩霍季恩愣愣地僵在寒风中。
剧本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啊。
说好的巴黎之约泡汤,他又一直打不通夏子若的电话,心里担心她,更想她,于是草草结束行程打道回府。从机场杀去她家,霍季恩本来是想跟这女人温存一番的,哪知开门的竟是夏子鹏。而且那个臭小子居然把苏启律师楼的地址丢给他,让他到那儿去找夏子若。霍季恩顾不得旅途的劳顿与疲惫,把车开来苏启的律师楼下,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一幕——他的女人和苏启拥抱惜别。
遇上这种事,换成哪个男人会不生气呢,只是霍季恩生气的程度远比他预想中要激烈得多。他足足用了五分钟告诫自己冷静,可当目睹那女人仰头望向苏启办公室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都不复存在了。冷月光下,夏子若望向那扇窗口的眼神居然那般温柔。有那么一刹那,霍季恩的心脏像是被她割成千片万片,一阵一阵疼得他心口发麻。
趁他晃神的功夫,红色小车拐出停车场。迟夏子若一步,霍季恩那辆路虎也加速驶出停车场。只不过,迷离的夜色里,两辆车终究是朝相反的方向疾驰驶去。
直到过了两个路口,夏子若被那男人攥过的手腕依旧在隐隐作痛。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拿起扔在副驾上的手机拨出个电话。
电话接通,不等对方开口,她直接骂道:“夏子鹏,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跟着瞎掺和什么!”夏子若是聪明人,稍加思索,已经想到霍季恩会突然出现的原因。
夏子鹏被她这么一骂,顿时不乐意了,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喜恶,“我就是不喜欢霍季恩。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待咱们的?你能跟这种人交往下去,我真服了你了!”
“……”夏子若只觉额角被气得突突直跳,一时哑言。
拜这一晚的糟心事所赐,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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