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厌恶,他最恨茅山、绿萝观与蓬莱不过,可没了他们,他也不会出现在百年前,不会与当归结识,若干年后更不会在他手中幸存下来,还与他结为道侣。
顾怀盏道:“我怕你杀心过重,会伤及根本,还记得那一战你为何心智混乱吗。”
当归说:“我不是因杀了那些人才错乱心神。”
顾怀盏道:“那是为何。”
当归张了张嘴,看不懂他是真的不知,还是又在假装,最终是把滑到嘴边的‘因你’二字又生生咽下。
睚眦道:“不杀便走。”
当归说:“这里无人,你为何不干脆化为原形?”
睚眦狐疑他用心,不过的确原形比现在这样更舒坦,红芒一现,一个能令大家闺秀垂涎三尺的狷狂美男,在顾怀盏眼前变成了一头小山高的丑兽。
不禁在心中感慨起,小魔王当归真是用心险恶,是块做反派的好料子,这么小就知道剥夺别人的爱好了。
“吾先回长恨天。”睚眦丢下一句话后,就率领众妖兽张牙舞爪的奔腾离去。
原以为茅山掌门没那个胆子做了理亏的事情后还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追上来,可顾怀盏低估了这些名门正宗的厚脸皮。
他与当归刚出了东陵外,便遭到了两昆仑与舍尘两宗拦截。
昆仑掌门道:“茅山掌门说的果然没错,这两个魔头又出来作恶。”
济慈法师垂首说:“老衲以为,他虽出身自昆仑禁地,却没做过十恶不赦之事,反倒救了一城百姓,不如问清事由便任放他们离去吧。”他指的是当归。
那些修士不敢直面当归,深怕他再故技重施,惑人心弦,叫他们临阵倒戈。
昆仑掌门道:“济慈大师,你今日对这肮脏污秽的邪魔心慈手软,他日终将酿成大祸,百年前那一战,那妖道召集妖兽与妖修,那邪祟生吞人魂魄,多少道修惨死于他二人手下,连转世轮回都是奢望。”
顾怀盏与当归被一众修士拦住去路,被迫听了一会儿两人内讧,经昆仑掌门提醒,将招妖幡从荷包拿出,摇动两下。
顷刻间狂风簌簌,吹折树木无数,黑云遮日,一道黄灿灿的闪电将天空劈开一道裂痕,眼见着黑压压一片妖修就要从中翻涌而出。
“昆仑掌门当真好记性,若非掌门提醒,我一时都不记得还有招妖幡这一茬了。”顾怀盏敛眸淡笑,坐实了昆仑掌门口中的妖道姿态。
昆仑掌门道:“休要得意,其他几宗的人就在赶来的路上!”
当归眼皮子未抬一下道:“在他们来之前,将你们灭掉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济慈法师唉声道:“倘若你非要在此与他们动手,东陵的百姓也定会受到波及,老衲不愿伤及无辜,还望昆仑掌门见谅。”
“你!”昆仑掌门无法,舍尘不愿出手,他们明显会居下峰,无奈只得作罢任由这两人从他眼前大摇大摆的离开。
直到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顾怀盏才将招妖幡收起来,两界通道重新闭合,天空得以拨云见日。
当归道:“为何不在方才杀了那些人?”
顾怀盏好似未闻他言,盯着路面不知想什么想的正出神,他摸着荷包,只觉有些头痛,为何方才那些妖族,没有同上一次那样,感应到招魂幡召唤后便立即现身,而是在那道门外观望。
就好似,在等着谁的允许,按兵不动。
系统:“在上古妖皇复苏前,手持招妖幡的人就是妖族的皇,妖皇复苏后,你退居第二。”
顾怀盏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毒奶自己一口。
一技铁口直断,第二天他与当归就被大大小小的宗门联手追杀,招妖幡也成了只能起到威慑作用的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顾怀盏很是后悔放睚眦回长恨天。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还要面对如云的大乘期太一,顾怀盏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一个头两个大。
早知道自己这张嘴这么神,就应该狂奶系统才对,在自己的毒奶中暴毙最为致命。
系统:“……”呵,辣鸡。
那些宗门大抵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前先被他们绝地反杀的经历,不敢轻举妄动,形同山海一片的人群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团团包围,却始终离得远远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隔空喊话。
顾怀盏听着他们的台词,试着翻译成白话道:“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放下手中的武器,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是这个意思吗?我动一动会被修真界警卫队击毙吗。”
系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与顾怀盏的踌躇不止相反,当归出手甚是干脆利落,反手就是云烟漫天,以他们二人为中心朝的雾圈朝四周扩散开来。
雾外的人硬生生被逼退,不敢让那诡云近身,也看不见云圈中二人的身影,却有不甘放他们两人离开,就这么僵持不懈。
原以为这样就能安心混吃等死时,顾怀盏听到云外有人大喊着:“邪魔,你的本命魂珠在我们手中,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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