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狠厉之人听闻此言,瞬间柔和了不少,半晌不闻言语之声,良久长叹了口气:“不必了,临到头还是不要让她心里有希望的好,就让她......一直恨着我吧......”
门外廊下一身影闪过,户烈夺门而出却是什么都没有,林高维紧随其后,大步跨出了房门道:“有人?”
户烈眨了眨眼,恭敬道:“许是属下看错了。”
倒是林高维皱起了眉毛。
刑场之上,王枫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自从他坐了丞相的位子,便再也没有时间看过了,从前还是商贩的时候,倒是常常在夏夜里把大女儿抱在腿上看星星,那时,虽然清苦,可过得坦诚,后来......后来他便踏进了深渊,一步错步步错,想回头时,哪里还来得及,他渴望地位,渴望权势,渴望财富,为着这些,他早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看了看身边的冯才确,冯景和木樨,好在路上还有说话的伴,复又想起了满脸是泪的挺澜和病的奄奄一息的挺禾,为人父母,终究不放心的还是孩子,他这辈子最是亏欠的就是挺禾和他的母亲,到头来,最遭罪的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挺禾,这恐怕就是报应吧,自古父债子偿,灼热的阳光刺痛了眼睛,终是留下了一行清泪。
身边的围观百姓满脸的愤怒和鄙夷让他心中暗暗想笑,错了便是错了,可若是给他再来一世,他怕是还会做同样选择,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尊严。
身后刽子手将他脖颈间的牌子扔在了地上,冰凉的酒水喷洒脏污的衣襟上,王枫已然听不清了谩骂和哭泣,这一生,结束了......
邕都城口,浩浩荡荡的队伍走的慢慢悠悠,脏污的囚犯带着枷锁和镣铐艰难的一个接着一个出了城门,王实知惨白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的情绪,回身看了眼熟悉的城楼,从前他在这里送过赵霆,送过临渊,如今到了自己,却是谁也没有来,连他......都没有来,若是早点死了,倒也罢了......自嘲一笑,由着差役推搡着无力的向前,一侧的王实坚却是将他稳稳的扶住,小声的唤了声:“哥......”
“没事,我还有力气。”毫无血色的面颊和踉踉跄跄的脚步,哪里能让人信服,王实坚心疼的扯了扯嘴角。
泰元一十九年,八月廿十三,东宫太子赵霁,薨,时年一十五岁。讣告贴满了邕都的大街小巷,无不扼腕叹息。
八月廿十五,废后王念乔于永巷之中自缢身亡。
同年九月初,元丰皇帝病危。
秦白易和万芩奉旨回朝,大军驻守西北,只带了一小队人马回京。
驿馆之中,秦白易给万芩倒了杯茶,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个汗巾给她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官道上人迹罕至,自然是没有冰的,好在万芩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身子,倒也不拘束什么。
外间秦朗就着夜色走进来,行礼道:“少爷,在外面抓到一可疑人。”
万芩闻言也放下了杯子,戎狄大军已退,不该再有什么奸细了才对,正胡乱猜想着,秦白易道:“哦?什么人?”
“是个哑巴,怀里揣了封信,问什么也不会答。”
秦白易在万芩紧握的手上拍了拍,示意她不必担心,便道:“带进来。”
“是。”
不多时,秦朗又进了来,身后带了个怎么看都是寻常平民的一人,也不等秦白易开口问话,就将怀里的心掏了出来,乌拉乌拉的比划着。
秦白易扫了眼站在一侧的秦朗,秦朗立即从他手中接过了那封信,递了过来。
接过信后看了一会儿,原本舒展的额头瞬间皱紧了起来,万芩知道不妙,赶紧拉着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秦白易看了眼万芩,将信递了过去,挥手让秦朗将那人带了出去。
熠熠烛光之下,秦白易站起身:“是高义来的信,他说太子的死是他哥哥所为,陛下眼看就快要不行了,上位者必然是二皇子。”
万芩闻言猛然起身:“若当真如此,那岂不是弑君的大罪!”
“嗯!”
“那现在该如何?高义还说了,他哥哥欲待你回京之后将你的兵权削去,收归右将军所有!”
秦白易皱紧了眉头,良久不语,倒是万芩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白易回身将她按坐在席垫上,灼灼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为今之计,必然是不能让他得逞的,芩儿你信我吗?”
万芩将他的手甩开生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问这种信不信你的话!我不信你又怎么会去维兰找你!”
秦白易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抚着她的头发顺气道:“好好好,别生气,你信我就好。”
复又看着她道:“如今我手上有二十万大军,可调往邕都清君侧,若是胜了,自然是好,若是败了......必然是要落下个谋权篡位的罪名,芩儿......我不愿让你......”
不等他说完,万芩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劲窄的腰,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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