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肥猪,大约也快被卖了,辛苦养大可惜连一口都捞不着,想想真叫人郁闷呢!
刘良贵睡眼惺忪从低矮的土坯房里走出来,打个呵欠道:“行了行了,别吵了,天天这么吵吵,累不累?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
刘王氏立刻转移了目标,拍腿大骂刘良贵:“睡!还睡!都什么时辰了,睡死你得了!死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圆房呢就护上了,这要是圆了房还不把亲娘都赶出家门?你这不孝的小混蛋,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就是这么报答老娘的?”
骂了儿子两句,又把矛头撤回她身上,“都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搭人了,哄着你哥哥跟老娘作对……”
她叮叮咣咣剁着板上的草,有意把节拍合着刘王氏的骂声,抑扬顿挫,宛如伴奏,还挺好听。
刘良贵赶紧摆手:“娘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出去了,二娃子还等我一起上山呢。”说完胡乱扯扯身上的衣服,捂着耳朵逃出家门。
刘王氏点着刘良贵的背影喊叫:“死小子,上山!上山!哪个不知你是出去鬼混,打着上山的借口糊弄谁呢?今日不砍两担柴就不要回来!”
她把破木盆里拌好的猪食端到猪栏旁,倒到石头做的槽里,然后去屋里把脏衣服都收集收集抱出去,打算一会儿去河边洗洗。
刘王氏和刘巧玲母女在院子里,刘王氏依旧不依不饶骂人,一会儿骂翠花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一会儿骂丈夫没本事,挣不了大钱;一会儿又骂儿子游手好闲不争气。
刘巧玲依旧磕着瓜子,时不时添点油架根柴,再说两句风凉话降降温。
见她抱衣服出来,刘王氏狠狠白她一眼,语气硬邦邦道:“洗完了早点回来做饭,别跟人闲磨牙耽误时辰,想让老娘给你做现成的,告诉你,做梦!”
她低低嗯了一声,把脏衣服放在木盆里,再在上面放个棒槌,两手抱着出门去了。
走了好远还听见王大胖的大嗓门,“整天阴阳怪气的,不知道的还当是咱家虐待她了,供她吃供她穿,白白养这么大,还养出个白眼狼了……”
走到村子中间,遇到张大娘和李娘子在门口闲磕牙,张大娘远远看到她,扬起脸笑道:“翠花,洗衣服去啊?”
她微微侧过头向张大娘笑笑点头,脚下不停向着河边而去。
身后传来李娘子的声音:“大娘,这姑娘虽然肤色不够白,但这一笑可真好看。”
“可不是吗,你刚嫁来没几天,没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那才叫好看呢,白白嫩嫩,十里八乡再找不出第二个!也不知道刘王氏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姑娘……”
声音渐次远去,再不可闻,她勾起嘴角笑笑,低头打量自己一身黑不溜丢的衣裳,还有扶在木盆沿上,同样黑不溜丢的一只小手。遥想当年……算了,不遥想了,黑了好啊!若不黑也换不来如今的安稳。
洗完衣服回来时,刘王氏和刘巧玲不知道到哪里串门子去了,木栅栏门虚虚掩着,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把木盆放到院中支起的木架下,将袖子挽高,从盆里拿出一件上衣拧干,然后晾在木架上。
再取出一件衣裳,踮起脚往架上晾,刚把手里的衣服抻好,突然感觉脑后生风,腰身突然一紧,已被人从后面牢牢抱住,旋即热烘烘的气喷在脖子上,一人喘着气低声道:“好妹妹,想死哥哥了,快给哥哥亲一下!”
她躲着刘良贵的唇,抽空朝天用力翻个白眼,然后抬起一只脚狠狠跺下。
刘良贵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夸张的囔囔:“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个臭丫头片子!”
一边抱着脚嗷嗷跳着,一边嘴里不干不净:“迟早要上哥的床,提前亲亲怎么了?告诉你啊刘翠花,现在乖乖让哥哥亲个够,省的我动粗!”
第4章 缘尽
他虽然龇牙咧嘴忍着脚痛,一双眼却上上下下不老实地径往她胸脯、腰身处打量,那眼神赤裸裸的欲念毫不加掩饰。
边打量边嫌弃:“啧啧啧啧,豆芽菜似得,要**没**,要屁股没屁股,还装什么……”
空气中突然旋起一阵风,卷着一段枯枝“啪”得一下打在刘良贵的嘴上,枯枝上尖锐的岔口把他半张脸刮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刘良贵的惨叫声中夹着刘王氏的惊呼:“哎呦,我的儿,这哪来的邪风啊,真是倒霉催的……”
刘王氏恰好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一步三颤地跑过来扶着刘良贵的手臂,将他拉到屋门口的小矮墩上坐下查看。嘴里一边回头骂翠花:“你死人呀,不知道帮忙挡挡,看把你哥的脸都刮花了,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她依旧弯腰拧衣服晾衣服,心里得意洋洋想,今日这火候拿捏地正好,挂出的伤口不偏不倚,不深不浅,简直完美!
这次刘良贵没有帮她说话,斜着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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