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儿的伤势严重吗?”林景急切的询问正在替卫景耀号脉的大夫。
大夫捋一把胡须,点点头,又摇摇头,林景被这弄糊涂了,“大夫,有什么话您就说吧,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这是何意?”
大夫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起身收拾自己的药箱,“夫人不必担心,令郎的伤势好在用了草药包扎的及时,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即可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林景和莫娘异口同声的问道。
“只是这位公子受了比较严重的内伤,须得辅以药物调息至少半年才可,而且在这期间不得动用内力,否则会有损心脉。”
打坐凝神的林闵宇闻之身形一顿,躺在床上的卫景耀则是一脸内疚,“林兄,我……”
“伤我的又不是你,你又何须自责。”林闵宇微微一笑,平淡如水,只是眼眸中的情绪暗自翻涌着。
“景耀,你可知伤你的人是谁?是不是她?”林景坐在床边一手拉着卫景耀的手,一手抚摸着卫景耀的脸颊,哽咽着。
“娘,你就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是她,就是遇到一群打劫的山贼了,技不如人才受伤了。好啦好啦,我们都还没吃东西呢,娘和阿婆做的瘦肉羹可香了,我在学院的时候天天想。”卫景耀并不想让林景她们担心,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面对撒娇示好的卫景耀,林景、莫娘相视一笑,“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爱撒娇,羞不羞。想吃瘦肉羹啊,这就去给你做。”说着主仆二人便相继退出房门。
林闵宇以眼神询问,卫景耀耸了耸肩,“不想她们担心,就随便扯了个谎。”
“我知道。”
卫景耀知道林闵宇其实是想问她的事,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是私事。翻了个身,“嘶~”扯到伤口痛的倒吸一口气。
浓浓的药香充斥着整个房间,袅袅青烟从药炉中升起飘散。
林闵宇见卫景耀不想多说,也不询问,只是闭目静静的坐着,吸收药香调息。
傍晚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灰瓦、彩色娇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面前这一片繁盛的卫溪城暮景增加了多少分朦胧和诗意。
林闵宇身披晚霞赶在吊桥升起前出了卫溪城,再次路过孤冢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挂在碑上的断剑青霜。
“树林中的那批杀手不知道还在不在?”林闵宇凝聚武之力催动内力,不料一口鲜血喷出,体内武之力四处涣散,无法汇聚,“呵,看来真的伤的不轻。”
………..
“景耀,醒了吗?娘给你送吃的来了。”
床上睡着的卫景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呀。”卫景耀半倚着坐了起来,四下观望着,“林兄呢?是在厢房休息吗?”
“林公子一个时辰之前就离开了,说家中有事不便久留。”林景端着瘦肉粥坐到卫景耀的床边,“快趁热吃了。”
“嗯,好香。”卫景耀吃着粥,可心里却很担心,林闵宇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不能使用内力,虽然剑术精湛,但是万一碰到什么厉害的对手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林兄。”
“耀儿,你也受伤了,如何救别人,再说,这个时候城门关了,吊桥也升起来了,你怎么出去呀?”一旁的莫娘硬是将其按在床上,重新盖好被褥。
“阿婆,林兄是往沃傍山去了,没出城。”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林公子不是卫溪的人,又是第一次来我们卫溪,谁也不认识,怎么会有什么危险呢。”莫娘将碗重新塞回卫景耀手里。
听了莫娘的话,卫景耀仔细想想确实有道理,那批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不是林兄为了救自己也不会受伤,如今他一个人赶路倒也安全些。
“娘,阿婆,我会好好休养的,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有事就吩咐丫鬟小厮,千万别自己动手,小心碰裂伤口。”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卫景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扮鬼脸。
“这孩子。”莫娘轻轻带上门,对门口的小厮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
树林间积着半尺深的枯叶,微风扫过,旋转着飞扬起来,然后又均匀的铺散下去,掩盖了那一条条蜿蜒到林中的小径。
“这是怎么回事?!”林闵宇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烈火烘烤过的浓烟味儿,枯叶下是随处可见的一堆堆黑色粉末,“这里又发生过什么?”林闵宇捻起一点灰放在鼻尖轻嗅,不似枯木燃烧后的粉末。“为什么这些树木,枯叶都没有一点被烧过的痕迹?”环顾四周,落叶树木枯黄的枝桠上只零星的挂着几片倔强的枯叶,而常青树依旧郁郁葱葱。
“还是赶快回去见义父吧。”
冷月高挂枝稍,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林闵宇抬头望天,视线很想穿透这层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
林闵宇独自在林间行走,听得虫声唧唧,倒也惬意。行至小溪旁,澄清的溪水倒映着英俊的脸庞,一只水鸟拍打着水面钻入岸边的灌木丛中。
“跟了这么久,何不现身一见?”林闵宇故作镇定道,他现在不能使用内力,况且还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还是不要与暗处之人起正面冲突。
“啪啪啪……”一阵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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