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每天不辞辛劳地照顾,我才没至于被主任赶出医院。”
他眼皮都没抬:“得了,平时有点眼力见儿,少在我面前晃悠就行。”
话刚说完,晏芝朝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她没好气白他一眼,小声道:“怎么跟人家说话呢你?”
向之衡侧头看着她,到嘴的抱怨只得咽了下去,许久“乖巧”地一点头,虽然带着几分被迫的意思,但还是勉强跟王裕碰了个杯。
刘致宁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几声,冲晏芝说:“哎——你看他在你面前多能装,平时在医院的时候简直就是横行霸道,有时候还凶得要死。”
“我头次过来还是实习生,被师兄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那时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冲击,想着社会真是险恶,一个没留神儿就得挨骂。”
晏芝跟着一打金针菇较劲,拿着筷子一分为二,蘸了蘸酱,一口塞进嘴里头含糊不清道:“是挺能装,简直是我见过最会演的,这人八成是有重度精分。头次见面我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结果没几天就露狐狸尾巴,成天抱着个电视睡觉,真服。”
向之衡:“几个意思?我不抱着电视睡觉,难不成还抱着你睡觉?没见面几天呢,进度未免太快了点。”
众人朝他扔了几个鸡蛋,嫌弃之意溢于言表:“闭嘴,吃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开始秀恩爱,能考虑下咱们几个的感受吗?”
向之衡后来又被砸了几片菜叶子,稍微收敛了点。
男女之间可能从猿人时期开始就隔了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晏芝她们几个吃完饭就笑嘻嘻地在电视机前看着跨年演唱会,热络地讨论出场明星的各种八卦。向之衡竖着耳朵偷听了几句,结果连人名都不知道几个。
向二宝估计也是受够了女人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夹着尾巴逃到饭桌上寻个清静,非常勉强地窝在向之衡裤腿上蹭着热气。
向之衡托着下巴侧头看了晏芝半天,回头深深叹了口气:“王裕你说说吧,现在的女生怎么就那么不切实际,成天对着男明星不要脸地犯花痴,人家认识她吗,一辈子连只手都不一定能摸着,图什么?”
他说到这,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道:“一口一个老公叫的还那么欢,怎么没听见对我来两句?手机屏幕还是人家写真,我真受不了——哦,家里有个又好看又温柔还贤惠的男人放着不要,每天对着一小白脸傻笑,这么大人了跟个小学生似的。”
王裕还一头埋在火锅里头吃得欢,听闻这话惊讶地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看向晏芝:“看不出来啊,平常挺利落一人,还追星?”
向之衡冷哼一声:“还说我精分呢,自个儿才是重度人格分裂。不信你下次微信call她,看看那几张表情包,十张能有八张是人家照片。”
王裕扯了扯嘴角,看着向之衡陷入沉思,心想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两人还真挺般配的,都有一颗学龄前儿童的心。
时间一晃儿过去,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几个信誓旦旦说要在十二点倒数的梁山好汉们,此刻统统都已经闭上眼睛,躺在地铺上不省人事。
跨越新年是一种仪式感,具象化起来不过就是跟着电视机上的主持人倒数几秒,然后跟着嗨一会儿,接着面无表情打着哈欠回到床上睡觉。第二天醒来早就把昨儿个制定的新年计划放到九霄云外,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跟往常毫无区别,唯一不一样的好像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带着满满正能量还有对未来的希望。
十二点一过,被生活打回原形,该丧的丧,该哭的哭。
新年计划?改变自我?不存在的,大家都是跟个风凑热闹,最后还是要忙着过日子。
再说这年头,就连十二点放鞭炮烟花都成了奢侈——街道办事处严厉谴责在市区放鞭炮的行为,为了居民人身和财产安全,把这唯一的年味儿给抹了去,虽然可惜,但也无可指摘。
等到几人喝醉的喝醉,睡着的睡着,晏芝还是挺着身板看电视,手里头捧着上午从超市买来的红提子,一口一个,边吃边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向之衡也没能倒下来,晃晃悠悠地坐到她旁边,脸上有点微醺的红晕,歪着脑袋靠在她身上。
晏芝有点嫌弃地推开:“压着我头发了···你怎么这么重?”
向之衡一脸恍惚,估计也是喝了不少酒,双眼朦胧迷茫,身子软绵绵的,一推就倒,又被她一把拉起来。
“不能喝就别喝呗,逞什么能?”晏芝吃着提子,让他靠在垫子上睡,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电视。
向之衡睁开眼睛看天花板,感觉脑子天旋地转,气息极弱:“没逞能···”
晏芝:“回房间睡吧,一会儿该感冒了。”
“···不想回去。”
他眯着眼睛,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之时就甩甩头,后来估计觉得这不是办法,又“腾”地坐起来,迷茫地看着晏芝:“倒数没?”
她盯着屏幕说:“快了,还有一分钟。”
向之衡撑着个脑袋,勉强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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