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关戎又听话地给贺程程把水倒好了,调水温的时候还回去给她拿了块香皂,柠檬味的,适合她们女孩子。
贺程程觉得差不多了,再挑剔下去,关戎恐怕会上山给她采点雪莲花藏红花什么的泡水里,她只是洗澡,真的不想被煮。
拉上窗帘,关好门,关戎如同哨兵,在她门外站得笔直,别说是人了,有几只鸟飞得太近,都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跑了。
邵辉他们陆续回来,有没眼力见的要去跟关戎汇报情况,被邵辉挡在外面,说:“没看见连长站岗呢么?”
“站啥啊,连长太不信任我们了!”
“你们懂个屁!这叫爱人之间的情趣,你以为是防着你们呢?明显就是一个人站给另一个人看,要不怎么表现情深似海啊!”
“呵,你又懂了,你个单身狗戏挺多。”
邵辉将人一一赶走,吃了个晚饭回来,关戎居然还站在门口。他存着一分坏心眼地跑过去,喊:“连长,干嘛呢!”
关戎没等他走近了,就做出个阻挡的姿势:“你就在那边说。”
相距十米呢,怎么说啊?邵辉大着胆子走近了,当成没看见关戎黑漆漆的脸:“我跟你说啊,路已经通了。”
关戎嗯声:“我回来的时候不就差不多好了吗,你这没话找话吧。”
邵辉说:“冤枉了!路通了不是好事吗,明天嫂子要走,一路上安稳平安,你也能放心啊不是?”
提到贺程程要走的事,关戎脸色更臭了。
“明天你安排好谁送嫂子下山了吗,要不然就我来吧,你忙你的。保证把嫂子安全送达车站,你有没有要买的顺带捎回来?”
关戎敛眉看着他:“你小子欠揍是吧?”
“对!就是要揍!女人不能惯的,稍微惯一惯就容易蹬鼻子上脸,所以你一开始就要树立男人的威仪。你要走是吧,行,永远别回来了!”
关戎扬起手,真想大嘴巴抽他:“你小子在那说什么屁话呢?”
邵辉弓着腰,往后一跳:“哎哎哎!打人不打脸!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跟嫂子不是吵架了吗,她不是成天想着要离开你了吗?”
关戎气得肝疼,手指着一边:“滚,晚一秒,我打得你开染坊。”
房间里的水声又响了一会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再过了会儿,贺程程把门打开来,语气不是很好地说:“你进来把水倒了吧。”
关戎乐于做这样的苦工,进来把桶里的水分次倒了,再把桶洗干净了晾院子里,又拿了个拖把给她把地上清理干净。
贺程程开始还在床边坐了会,看他进进出出,后来就躺去床上,背对着大门,背影轻微起伏,看起来是睡着了。
关戎更加蹑手蹑脚,把一切都清理好后,过来给她扯了扯被子,却在看到她烧红的一张脸时怔了下,他立马把手搁在贺程程额头。
贺程程又发烧了,这次不同于上山时的高反,肯定是因为下午淋雨,又吹了那么久的山风导致的。
关戎去请了军医,给她喂了几颗退烧药,帮她物理退烧的时候,一直埋怨自己,说什么事事都要为她好,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跟她怄气。
她发脾气要跟他一起去修路的时候,就应该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实在不行,也该把她按在车上,而不是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淋雨。
关戎看着她烧得越来越红的脸,跟急促紊乱的呼吸,心中的悔意痛意混杂着对自己的怒气,逼得他头疼。
关戎一直没舍得离开贺程程,身上的湿衣服早就捂干了。她因为烧得严重,一直断断续续地在说胡话。
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爸爸,偶尔也会喊一两声他。在她混乱的梦境里,两个人应该是还没吵架,贺程程不会那么生硬地喊他大名,而是用关绒绒来代指他。
关戎将她手抓得紧紧,反复而耐心地跟她说他在。她一下哆嗦得更厉害,叫唤着:“妈妈,你别打电话给关绒绒,妈妈,我现在一点儿都不难受,妈妈……”
关戎只觉得像是被什么整个的贯穿,胸口一块空着,风呼呼的过。他想,贺程程是比他想象中坚强的。
可这种坚强,他一点都不想让她有。
这样的坚强,让他觉得心好疼。
发烧的症状在后半夜达到顶峰,贺程程连胡话都不太能说得出来,恨不得将头也埋进被子里,一直不停地哆嗦着说冷。
关戎去把所有外套翻出来,盖在被子上,还不够。他又拔腿跑出去,回自己房间里捧被子。走过浴室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关戎回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一个战斗澡,他将被子盖上去后,将自己脱得只剩下单薄的内衣,钻进被子里抱住贺程程。
年轻的身体抱成一团,关戎用长手长脚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床因过重发出吱呀的响声,除此之外,静寂的夜里唯余他们的呼吸。
贺程程冷得牙齿打颤,陡然寻到一处热源,十分主动地紧贴上去,两手紧紧搂着,双腿缠在他劲窄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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