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程浩来上班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藏蓝色暗花织物的正装西服,头发没有打发蜡,没有喷香水,更没有画眼线,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态,下属问好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回复一声。
看到他这个样子,娄杰松了口气。
“很好,总算恢复正常了。”
程浩苦笑一声,端起秘书递来的咖啡:“正常什么啊?又失眠了,几乎一夜没睡。”
娄杰冲他笑笑:“说实话,我觉得已经很好了,你要再像那两天一样的打扮来上班,我一定狠狠揍你。”
“至于吗?”程浩脑子晕晕乎乎,几乎想不起来自己那时的样子。
“非常至于!”娄杰一脸认真的表情:“要不要我把监控调出来你自己看看?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大老爷们打扮的像个妖艳的贱货,真的会狠狠打一遍,打不死就再拖去打一遍!”
程浩脸皮抽搐,一脸惊愕地望着娄杰:“这个词用的也太狠了吧?”
从小到大突然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妖艳的贱货”来形容自己。
娄杰扁扁嘴点点头:“不能再跟你说了,说的我又想揍你了!”
程浩哭笑不得,接过那一摞厚厚的企划书回到自己办公室。
望着他的背影,娄杰心满意足的往老板椅中一仰,今天的阳光真好,又是不错的天气。
整整一天,程浩都把自己放在工作中,不让自己空闲下来。
忙起来果真就没有办法想她了,或许这样才是拯救自己的最好办法。他越想走出来就越走不出来,只能对自己说顺其自然,一切交给天意,尽人事听天命。
一直一直都不去想她,克制自己不要去回忆。
直到傍晚下班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再想她了。
这样很好,好像并没有那么难。
自己孤孤单单过了近三十年,她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现也不过才三年。
所以他给自己三年的时间,要么找到她,要么忘了她……
程浩将手放在指纹锁上,门轻轻打开。
他哼着歌走进门厅,打开鞋柜换上拖鞋,然后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玄关矮柜上,说了一声:
“我回来了!”
只一声,他就突然被冻僵在原地。
他用尽力气建构的一切就这么垮塌下去,他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做到顺其自然,也不可能用三年的时间去忘掉她。
程浩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然后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瑟瑟发抖。手腕上那个北极星的印迹没有手表遮挡,越发清晰。
是的,他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孤孤单单的过了快三十年,可是没有她的日子,他连三天都熬过不下去!
……
第二天一上班,程浩冲进娄杰的办公室,他的样子把娄杰吓了一大跳。
“喂喂喂!我不让你打扮的油头粉面的,但是也不至于头发都不梳,脸都不洗的就过来吧!”
他不知道程浩吃错了什么药,简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程浩却非常认真道:“我想好了,我觉得你的主意实在太棒了!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声,我要报警!我就说向小园偷了我的腕表,她就是带走了那块儿表嘛!百达翡丽,一百多万,足够立案了!我就不信这还找不到,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抓回来!”
说罢抓起娄杰办公桌上的电话就要往外拨。
娄杰大叫着赶紧将他的手按住:
“哥们儿,哥们儿,咱冷静一点,这真不是好办法!咱再想想别的招,可千万别报警!”
“想什么想!”程浩已经完全不顾后果了,他掰开娄杰的手将电话抢过来。
“真不行啊!”娄杰都快哭了,他知道程浩最近都要疯了,可是这电话一打下去,向小园只能更加恨他。
“我等不了了,爱啥啥吧!我真的熬不下去了!”
他不顾劝阻执意报了警,对方一听他的身份和物品数额马上非常重视,说要派专人来做笔录。
娄杰欲哭无泪,只能将头埋在手里哀嚎:“我的天啊!”
报了警,程浩也冷静了下来。
是的,自己终于明白当年娄杰为什么会精神分裂了,自己也几乎走到边缘。
“你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有女儿啊……”
娄杰苦笑一下:“你这么干,就算找到小园姑娘,她也不能原谅你!”
程浩斜眼看着他:“那我也有女儿啊!”
娄杰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喊道:“那可不行啊!你要强迫那就是犯罪了!”
程浩站起来拍拍衣服:“我今天请假,回去补觉,好几天没睡了。”
“我说你冷静一点啊!你这样就算把她找回来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娄杰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你觉得会是一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其实我挺喜欢女儿的,但是觉得男孩也不错!”程浩依然沉浸在幻想中,没有搭理他。
看着他就这么走掉,娄杰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他赶紧通知今天的例会取消。
“娄总……这些文件……”
助理看到他穿外套要出去,不由追问道。
“放着吧……我也要回去补觉!”
再这样下去,程浩没疯,他要先疯了。
程浩睡了个昏天黑地,睁开眼睛不知是何时。
人在极度失眠的状态下真的会疯掉的,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这样的好觉了。
他回忆着今天早上的一切,自己终究还是选择了最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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