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白衣男人道谢,向伙计交代数份简单的茶点,与夫人坐定。
褪下白氅的妇人大吁一口气,闷红的脸蛋年轻的不可思议。
伙计送来茶点,为客倌斟茶。“小夫妻俩是回娘家还是探访亲友?”
“都是。”白衣男子将茶杯递交妻子手心,交代道:“暖暖身子。”
此时,对桌五名男人的交谈声引起他们注意。
“我说,大伙还记得阎王门这组织吗?”
“不正是几年前教铁血神捕龙步云给铲除得一干二净那个邪魔歪道吗?”
“一千二净?头儿都没抓到,全给溜啦!阎王、文武双判、黑白无常一个也
没捕到!据说上头气得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些日子,许久不曾问世的阎
王令又重现江湖,嚣狂极了!看来阎王门重振,最恼的就属铁血神捕了,窝囊呀!”
男子讪笑一声。
噗的一声,爽朗男子一口清茶全数给喷了出来。啃瓜子的俏姑娘挑起眉,投
给身畔脸部微抽搐的男伴同情眼神,右手好心拍拍他猛咳不已的抖动背脊。
白衣男子没漏失两人脸上暗潮汹涌的讯息,唇角浅笑,小妇人拉扯他的衣袖。
“那儿有小贩在卖热汤呢!我想喝,好不好?”她指着茶棚不远处,担着各
式热汤的贩子撒娇道。
白衣男子宠溺地点头,为她张罗食物去。
“姐姐,你何时临盆?肚子好大喔。”俏姑娘举起手,准备触碰小妇人皮球
似的肚皮,连衣物还来不及摸着,一柄扇隔开她的毛手毛脚。
轻易一眼,他便看穿她柔美间使毒者惯有的特征——尖细指,易藏毒及永难
隐藏的一股药味。任何危害他娘子的人事物,他都格外小心。
俏姑娘惊讶于他的好眼力,及来回小贩与茶棚间不算短的距离,竟只在她说
完一句话时,他人也跟着回来,手捧着的热汤还涓滴未漏。看不出来,这儒雅的
外貌下竟潜藏高深莫测的修为。
“姑娘没有恶意,她只是好奇我的肚子。”小妇人为俏姑娘解释,拉过她的
手掌平贴在腹间,分享即将为母的喜悦。“约略十数天宝宝就要出世了。”
“十数天?你夫君还敢带你奔波赶路?他难道不知道这期间对孕妇是很危险
的吗?”俏姑娘轻嚷。
“他知道,也一直担着心,是我吵着要赶回家与亲人团圆。”小妇人的手与
白衣男子轻轻交握,眼神里传达浓烈的眷恋。
五年过去,是预言失准,抑或他以寿换寿的心愿让上天听闻怜惜,还是她强
烈的求生意念让她存活了下来,不得而知。
她仍旧是她,既无病也无痛,与寻常人无异。
生死之于凡人,永远都是难解之谜,宿命的丝线彼端落在神秘不可测知的暗
渊,那是凡人终其一生也参不透、摸不着,无法窥视的迷雾。
谁能断言生与死?谁能把握长生不老,谁又能看穿渺渺来世?
她与他皆不能,既然不能,又何需苦苦悬挂心头?她只知道现在的她仍安然
陪伴着他展翅。
能多久?
一天?一年?十年?五十年?一辈子?那已经不是她所在乎及担忧。
她打心底相信她的命是向他赊借来的,他将他的寿命均分予她,毫不吝啬。
这想法或许天真、或许不实际,也仅是她隐埋在心底甜蜜的念头。她悄悄告诉自
己,因为他——是人称掌管轮回生死簿的“文判官”呀!
俏姑娘不明所以,但依然看得出鹳鲽情深。
“看得出来你夫君很疼你。”俏姑娘以肘敲敲身畔男伴,朝幸福夫妻方向努
嘴。“龙老大,学着点。”可惜她这俏佳人免费提供他练习,他还爱理不理!
她的动作换来身畔男伴无聊的目光。
“喝汤,是你最喜爱的‘相思团圆’。”白衣男子见俏姑娘毫无威胁,也不
小题大作,坐回妻子身边。
“红豆汤圆!”小妇人开心惊呼,小心翼翼捧过。
“吃完咱们还得赶路。”他想尽快返回家门,一方面也担心妻子在旅途中若
将临盆,身旁没个弄婆总是不好。
“嗯。原先我还担心魑……大伙的近况,不过现在很放心了。”这得感谢对
桌五个长舌公。
汤碗见底,白衣男子起身牵马,红衣小妇人朝同桌男女点点头,等待夫君打
点好。
“多坐一会儿不好吗?”俏姑娘问道。
“不了,赶着回去,小……我爹还盼着呢。何况,我和夫君还得另外好好‘
探访’一名风姓故友。”红衣妇人期盼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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