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你一直就是另一个华风。”
“另一个……”
“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自己。你如今的模样,就是我所渴望自己成为的模样。从被带回昆仑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再快乐过,但是其中的原因却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直到遇见了你,我才开始后悔。如果我那时能勇敢的承认妖才是我的亲人就好了,如果我那时能站出来保护他就好了……妖又怎样,仙又怎样?像父亲那般痛我爱我的,只有他。他就是他,他是我爹,是妖是鬼是人是仙,我的爹只有他一个……现在真好,能早一些到地下去找了,若是他还在那里,我一定会把这一番话说给他听……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连区区自杀的勇气都没有。茔儿,把我的全部功力给你,是因为你需要它,也是因为我不想再要它了。所以,你不用愧疚的,明白吗?”
“嗯……”
就算不去看,茔儿也能猜出现在的华风一定是一脸释然的微笑,比她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俊朗阳光的微笑。
“走吧。”轻轻的一拍她的双肩,那对布满皱纹却温暖宽大的手收了回去,“去找一找见真人,问问你那把剑的事……趁你还是昆仑弟子的时候。问完了,就赶快走吧。不用再记挂着华风了,你只需记着,如今的华风活得非常好。”
“知道啦。”收干了眼泪,茔儿推开门决绝的踏剑而去,不给自己丝毫留恋的机会。
风在耳旁刮过,那个如冰雕一般的少年在脑海中露出了极灿烂的笑容,随后渐渐消散了。
“再见了,凤儿。”
四
“正殿玄位弟子茔儿,求见神火洞见真人。”
“请师妹稍候。”
神火洞弟子进洞通传后不久,铜门便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茔儿早已捂住了耳朵。
在昆仑住了五十多年,来神火洞总共不过两三次,茔儿始终无法习惯洞口的这扇巨门开启时,那震耳欲聋的声响。
虽然只来了寥寥数次,但也已无需带路了,谢过神火洞弟子,茔儿独自走向那高悬着火炉的神火洞中。
神火洞的闷热也是茔儿一直无法接受的,自洞口走到丘铭见居住的茅屋,她已是大汗淋漓,自里面湿到了外面。
铭见闲散的依在榻上,似是在等她,这已足让茔儿吃惊了。以往的每一次来,铭见都是闭着眼睛的。她同他说话,便犹如是对着一个死人一般,请示也不过是个形式。
“见真人。”
“开门见山吧。”铭见淡淡道,“你的那把剑的确尚未铸成,但铸它要付出太大的代价,我不想铸了。”他的声音如水击碎玉般清澈,语速有些急,似是想赶快找发走她,好继续睡觉的样子。
“铸剑的代价真人一定早在铸它之前就知道了,为何现在却会嫌代价太大呢?难道真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将此剑铸成么?”
“原本铸剑,是因为想将它赠予一个值得的人,但如今那人已不在了,剑也就毫无意义了。”
“难怪,当日茔儿将此剑挑走的时候,真人一点儿也没有在意。原来真人早已不将此剑放在眼里了。”
“嗯。再好的材料,失了所赠之人,也就是块废铁了。这样的垃圾,是谁要去,又有何必挂心呢?”
“难道见真人真的已不再此剑放在心中了?”
“心已死,你要我如何去放?”
“真人想赠剑的人,是婵君么?”
铭见终于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却也是极快极淡的,脸上亦无惊讶的神色,似是没有听见她对师祖一辈的婵君直呼其名。
“是呀。”他直率的答道,“你取道号的时候,我原以为你……”顿了顿,然后他自嘲的一笑,“可惜,虽然你事事模仿她,但还是与她差得太远!她的性情是真,你的却是半真半假,学得累,看的人也累……”说着,他浅笑着摇了摇头。
“我与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学得再像,也不过是学罢了。不过见真人,若我的性子真与婵君的一模一样,你会为我铸剑么?”茔儿在铭见面前,竟自然而然的说不出假话来。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与昆仑上的其他真人们不同。他的眼光虽不犀利,却能直直的将你看穿。你的心事,你的伪装,他通通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你想说的话,他也能早在你说出口前就知晓了。
铭见沉吟不语。
茔儿却替他答了:“不会的,真人一样不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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