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迪尔目睹了一次次的社会资源浪费之后毅然决定辞职,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施工队的黑暗程序了,更加可笑的是这个施工队每年都会被省里或者市里评为优秀施工队,还踊跃出一大批敬业爱岗的劳动模范。一切都像一场施工队和政府自导自演的闹剧,而麦迪尔便是其中的一个演员,但是他已经愿做这样一个视而不见的演员了,所以他毅然决然地辞掉了施工队的工作。
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麦迪尔换了许多的工作,也让他看到了许多社会的阴暗面,印刷厂直接把废水排到大海,然而环保部门每次来检查都“硕果累累”而归,厂里该怎么排放依然怎么排放;食品加工厂从仓库拿出来的原料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反正最后的生产日期按照客户需求加,有些卖不出去的成品从全国各地的经销商运来,直接就变成原料再加工了,加些香料进去就跟新的一样美味;家具厂大多帮国外纯手工作坊品牌代工,用的都是最便宜的原料,而且代工费也很低,但是加上大牌的标签之后再到国外“旅行”一趟任凭麦迪尔这样的打工仔打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张椅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许多,这就是世界工厂,每天都在生产各种商品,这些商品可能出自同一家代工厂的同一条生产线,但是它们会被运往世界各地,加上各种不一样的标签,从此它们的命运就会千差万别,无论这些商品的贫富差距如何,跟生产它们的工人没有半点关系,因为它们出厂时的价格是相差不大的,就算有差别也是原料的差别,工人的劳动所得依然是最少的那部分。
两年的漂泊给麦迪尔带来的物质所得并不多,能看得见的只有买了台廉价的笔记本电脑。期间一个叫做“小米”的手机品牌拉低了整个智能手机市场的价格,于是他也赶上潮流把之前不用一百块买的功能机换了,买了台小米手机,在当时的智能手机市场,一台性价比最高的小米手机仍然具有巨大的利润,而那些所谓的国际大品牌,也许它的原料价格比小米手机还便宜,但是售价却是小米手机的好几倍,其中的利润率自然可想而知了。两年的时间给麦迪尔的精神启示却不少,他逐渐认识到这个社会不是单纯用善和恶、对和错来定义的,每个人都是善和恶、对和错的结合体,至于表露出善还是恶的特征,那么就看他对某一阶层的认同感了。一个普通的印刷厂老员工,他对身边同事以及所有比他弱小的群体都是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的,因为他对这些人都有一种阶级认同感,这个阶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乐意帮助,但是他对另外一些阶级如那些流浪者以及所有比他弱小得多的群体,表露出来的则是嫌弃,起码在这些人面前他是有优越感的。至于对另一些群体,也就是那些剥削他的资本家,他的感情则复杂得多,因为他的收入正是来源于这些人,所以他对这些人表现的是惟命是从,费尽心思拍马屁,但是一旦这种收入来源的利益关系解除了,他对资本家的态度则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他们不得好死。这种善和恶的结合体放到社会的任何一个阶级都适用,资本家所认同的群体是知识分子和跟他们一样的资本家,所以他们对知识分子和没有利益冲突的资本家是善的,则以恶来对待他们不认同的阶层,例如他们对工人阶级就是费尽心机剥削他们的剩余价值,而对农民则用尽最残忍的方法剥夺他们的土地。无论手段如何,有一点是不变的,就是他们的死活跟资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他们对这个阶级不认同,对他们来说这些人跟非人类的牛马等本质上并没有差别,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日夜不停工作,我给你仅能维持温饱的吃食衣物,但是你老迈工作不了了,我就一脚把你踢开,或者你不听话不好好工作了,你就得死。同时政府部门对于资本家来说则扮演又爱又恨的角色,因为他们有利益来往,表面上资本家受政府部门制约,实际上是通过利益分配来互相制衡和互利。资本家和政府部门之间的角色关系跟工人和资本家的角色关系何其相似,都不过是相爱相杀。社会的真相就是有一些人统治另一些人,有一些人被另外一些人剥削,由金字塔顶端向下层层剥削又相互制衡,从金字塔底座向上层层抵抗又无所作为,万有引力导致所有人都互相挤压,谁没顶住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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