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周易之,赵一文端了热水进来,一边对始休道:“王爷当真信得过这周易之?”
“他要整顿军纪,自然要依靠本王,不怕他不尽心,且他来蜀地身上担着朝廷和陈大愚的双重使命,这双重使命,也都要交付在本王身上,他但凡心里有数,就该知道怎么在本王麾下做事儿,且那陈大愚是什么人物?能得陈大愚如此信任委以十万重军之人,自然也不是酒囊饭袋,”始休一边道,一边撩了水洗了把脸,九月的蜀地,还很燥热,再加上这一身十几斤重的铠甲,始休浑身都是大汗,对赵一文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赵一文正要退下,忽而顿住了叫,又问始休道,“王爷,需不需要属下监视那几位西北军将领?”
“你也认出来了?呵呵,本王还以为就只有自己眼力不差,”始休讥诮一笑,对赵一文道,“也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主意那个王平是究竟是和安国公府联系,还是和长春宫联系就好了,至于其他,都不用去管。”
“是,属下遵命。”赵一文躬身退下。
“赶紧把铠甲脱下来,瞧你一脑门的汗,”赵一文一退出大帐,轻许就忙得走过来,一边给始休解铠甲,一边抱怨道,“这些天一直紧赶慢赶地朝蜀地赶,连个觉都没睡好过,还以为今儿终于能睡踏实了,结果你又忙到这大半夜,是嫌自己不够累吗?”
“以后若是太晚,你就先进去睡,不用陪我熬着,”始休心疼道,捉住轻许的手,放到嘴边亲吻不断,“这些时日,一路奔波,瞧着你似是又瘦了,原本身上就没二两肉的。”
“你堂堂宁亲王爷都不睡,我这么个区区小杂役又怎么敢先睡?”轻许红着脸从始休手里抽出了手,继续给始休解铠甲,一边啐道,“呸!你最好少学登徒子那一套,成日动手动脚也不怕人瞧见了。”
“你说谁是登徒子啊?好歹本王也没有二话不说上来就解人家衣服啊?啧啧啧,”始休瞧着轻许一脸羞恼,自是心情大好,“太平待诏归来日,卿与将军解战袍,这诗句真真是合乎情理,阿许你说是不是?”
“人家明明是朕与将军解战袍,亏得你还从七岁就进了上书房,竟不知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轻许不适时宜地嘲讽道。
“我说的没错啊,你看你现在这可不是卿与将军解战袍吗?”始休眼中的笑意更浓了,“阿许,你还没回答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呸!好端端的一首诗,被你改得这么上不得台面!真是不知害臊,也只有你这般没皮没脸,”轻许一边取下始休的铠甲放在榻上,一边拧了帕子要给始休擦脸,始休却闪身躲到了一边,轻许不解,“怎么了?你躲什么?快过来,擦把脸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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