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江碧水的话, 倒是旁边的神医张仲之挤了过来, 毫不客气地把他挤到一边去, 对他的出现十分嫌弃, “四皇子还是请回吧, 这帐篷里全都是药味儿, 闻多了很难受, 沾在身上更不好洗,十天半个月都不消, 对四皇子的身体也不好。”
江碧水脚下动了动, 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事实上他也根本不想在这里久待,不过就是为了来看一看韩煜的情况,看他的伤治得怎么样了,还能不能站起来,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离治好还差得很远。
“张神医,你接到韩将军的消息,赶来兵营给韩将军治伤也已经有两天了,怎么韩将军的伤情一点儿起色也没有?”
前几日,张仲之收到韩煜传给他的消息之后,昼夜赶路,马不停蹄,于两日前赶到军营,见到韩煜后就开始给他诊治,每天施针一次,泡汤药一次,如此这般,搞得动静颇大,整个兵营的人都知道他这个神医十分的与众不同。
张仲之听到江碧水的问话,斜眼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那日说的是韩将军的旧伤需要五日才能有起色,这才第三日,四皇子急什么?”
这话说得不太恭敬,江碧水面色沉下去,挑眉道:“我是觉得韩将军的伤这么严重,要是张神医治了也没有效果的话,还是及早赶回盛京城去,也能让宫中的御医们来看看,尽早治好韩将军才是。”
被人质疑医术不精,张仲之非常的不高兴,对着江碧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劳四皇子费心,五日之后,韩将军定能站起来。”
“但愿能如你所言。”江碧水勾了勾嘴角,又看了一眼闭目坐在浴桶里一声不吭的韩煜,转身出去了。
门口的帘子晃了晃,一缕灿烂的阳光射进营帐里,正好落在韩煜英俊的脸上。
一直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的韩煜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向张仲之道:“你刚才跟他吵什么?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张仲之抓起一把草药丢进他的浴桶里,不高兴地撇了一下嘴,低声道:“我就是看不惯他的张狂样,等你三天后站起来吓死他!”
“是啊,再有三天就能站起来了。”韩煜对张仲之微微一笑,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仲之看他一眼,又抓起一大把草药丢进他的浴桶里,正好有一根草药落在了韩煜的头发上。
韩煜看了一眼头发上的草药,伸手拿下来,皱着眉头道:“说实话这药的味道真不好闻。”
“但是你需要!”张仲之哼了一声,又抓了一大把草药丢进浴桶里,还故意丢了几根草药在韩煜的头发上。.
做戏要做全套,这是韩煜跟他说的,不然他才不会大老远地跑来给韩煜治什么伤,每天施针、熬药,再给韩煜泡药浴,他也很累好不好!
韩煜伸手把头发上的草药拿下去,也不跟张仲之计较,轻笑一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听了韩煜的话,张仲之抓草药的手顿了顿,随后放下手中的草药,把装草药的大布袋子放在一边去,回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抹了一把脸,对韩煜道:“说什么辛苦,你能好起来就行。”
“是啊,能好起来就行。”韩煜对他勾唇一笑,张仲之也跟着笑起来,韩煜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心知肚明,只不过害怕隔墙有耳,不明说罢了。
后面三天,张仲之依旧照着他的法子给韩煜医治,每日熬药施针,只要厨房那边传出来药味儿,全兵营的人就知道这是张神医又在给韩将军熬药了。
江碧水还是每日都来看,有时候站一会儿就走,有时候会说两句不太顺耳的话,张仲之还是老样子,会毫不客气地给他怼回去。
如此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到得说好的第五日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守在营帐外面的亲卫就听到里间传来了动静,亲卫知道韩煜瘫痪在床行动不便,便起身赶紧跑了进去。
“韩将军……”一进门,亲卫就震惊了,只见韩煜已经下了床,正站在床边自己动手穿衣服。
韩煜抬头,看到呆愣地站在原地的亲卫,脸上露了笑,“傻了啊,还不快去打水给我洗漱。”
“你好了啊?”亲卫这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很傻的话。
“当然好了,我走两步给你看。”韩煜说着就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走到亲卫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快去给我打水去。”
“哎,属下这就去。”亲卫欢快地答应一声,笑呵呵地转身就出去了。
“我家韩将军好了。”
“我家韩将军的腰伤好了。”
亲卫欣喜若狂,在去打水的路上,逢人就道韩煜的伤好了,笑容满面,喜不自胜,更不得告诉所有人这件高兴的事。
江碧水也很快知道韩煜重新站起来的消息,匆匆洗漱好就赶去了韩煜的营帐。
一进营帐就对上韩煜的视线,韩煜身姿挺拔地站在营帐中,身上穿着深蓝色的锦袍,头发束起来,精神奕奕,面带容光,一扫往日瘫痪在床动弹不得的颓废和沮丧,整个人显得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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