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能为燕军所用自是最好,倘不能为他所用,那么总有一天不是燕军也会是其他人把它给踹了。——他燕军用这八十个土匪,借的是他们的蛮力,借的是他们做得顺手的暗地里功夫,当初就十分明了,不过是物尽其用,并没有甚么飞鸟尽良弓藏的口舌道义可说。若不是跑出来阿罗这么一档子事,他燕召又何需今日这般为难?
只是这话却如何能对秦七月和慕容白说得?到今日他燕召能容忍且愿意去考虑他秦七月投镇南军的可能性,已经是留有三分人情了。
这也不是说,他心里如何看重阿罗的感情。在边界,死多少人都不过是一道奏折、一个借口;而在京城,一个顶端人物的皱眉,便可能是牵动全局的麻烦。阿罗的身份如此敏感,他燕召便不能把手一甩,该丢便丢该保便保,少不得要计算周全。
只是……他看向秦七月,淡淡道:“眼下情形放在这里,我也不必隐瞒。燕军是国之栋梁,虎骑又是骁勇之兵,理当分而均守各方。你既然不肯投镇南军,又乏独当一面的经验和背景,若还冲动难驯,只怕……”
他话只点到为止,那慕容白自是听得是汗意涔涔,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了,秦七月却只是皱眉,道:“你不要给我兜圈子了!该怎么样,你说吧!但要我投弘幸义那小子,绝不可能。”
燕召看了看他,又转盯了慕容白许久,半晌,问道:“若要他留京或直接从圣,你有几成把握他能不出意外?”
慕容白张了张嘴,想说个好看些的数字,但思绪在脑中转了又转,最终垂眸,承认道:“三成不到。”
燕召微微冷笑一声:这还是客气的了。
若是阿罗跟了秦七月,倒还有七分的把握。只是……阿罗和他燕召的关系若一动,恐怕整个京城的关系,都要重整一遍了罢?
——他燕召,经不经得起这样的变故?
他站起来,道:“你们先回去,各自都再想想。明天这个时候,秦七月来我这里,我们再做定夺。”
* * *
秦七月和慕容白出门来,正碰上燕飞卿和阿罗迎面走来。
秦七月一看见阿罗,整个人一时就僵住了,哪里还看得仔细阿罗他们的动作原也有些生硬,分明是故意候在这里的。
慕容白自是观察入微,却也只是沉默为上,转头看向秦七月。
秦七月僵硬着,站在那里,对上阿罗的目光,四目远远地相对了一会,阿罗微微垂下眼眸。
秦七月深吸一口气,双手不着痕迹地在身侧握了握拳,随即松开,大步往前走去。
那头燕飞卿早自微笑着打招呼迎上前来:“秦将军。慕容先生。”
慕容也跟着点头致意,回道:“飞将军,燕——”
一声“燕夫人”还未出口,就看见秦七月理也不曾理会燕飞卿和阿罗,几个大踏步,就要从他们身边走过。
慕容白只好略尴尬地冲着燕飞卿和阿罗点头致意,匆匆跟上秦七月的步伐。
阿罗僵站着不动。她站的地方,正是路的这一侧,纵使眼睛看着前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秦七月一声不吭地,僵硬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然后抬眼,对上慕容白略带歉意的脸。
她勉强对慕容白微微一笑。
待得连慕容白也从她身边走过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捏紧了手中的罗帕,转身,唤道:“慕容先生——”
秦七月身子蓦地一僵,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她明明唤的不是他……他摒住呼吸,不敢回头。听得身后慕容白恭敬谦逊地应答:“燕夫人。”
顿了顿又道:“夫人有何吩咐?”
她似乎迟疑了一会儿,接着很镇静地回答:“有些事儿,想问问慕容先生。”
她的声音好似还是那般冷静自持,但又好似和他一样慌了阵脚,全然不知自己在干什么……秦七月很荒谬地觉得:他好像第一次,有一点点能感受到和女夫子心意相通的滋味了。
秦七月身后的慕容白微微愣了一下,走向阿罗。
那头燕飞卿早自笑盈盈地迎上去,一手搭上秦七月僵硬的肩膀,问些“秦将军,刚刚和燕侯谈了些什么”之类的闲话。
阿罗虽是看着慕容白走过来,眼神却不自主地掠到那头僵硬站着的秦七月,但还未等到秦七月出声回答燕飞卿,这头慕容白已经在她身侧,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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