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看到最后的两位兄弟最终都没能支持住,仰天大哭道:“杨学禅!老平!撑住啊!”
悲鸣的声音渐渐转为低沉的呻吟,没多久,两腿岔开,两手低垂的长山一口黑血喷出,往前踉跄走了两步,鼻血还是冒出,滴在黑暗中,火炬的火焰在跟着主人左右摇摆。
他还是没能站住,侧身倒在了地上,火炬甩到了一旁,也没灭。长山嘴角还有鲜血慢慢流出,流了一会,也别冻成了冰块。
无寐身旁打盹儿的嘉里醒了,小碎步走到三人身边,一个个嗅了嗅,然后又走了回来,抬头对着无寐摇摇头,“咩……”的一声,声音中满是失落。
三人都没能战胜这黑暗,其实别说这三个凡人,而且还是一路奔波加上受了伤的凡人,就说自己也不能保证就能活着出去。
无寐独自一人站在黑暗中,她冥思苦想,想要弄明白这一切和测试有什么关系,自己要怎么闯过这一关,这黑暗代表着什么?无翼鸟到底有何目的。下一步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
想到下一步自己要做些什么,她才想起了长发新娘还在衣服里包着呢。
无寐捡起一根火炬,找到了不远处的包裹,她将火炬插在地上,地很硬,火炬击打着地面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无寐使出最大的力气才插出一个小缝,立好火炬,打开衣服,一股难闻的烧焦味冲出,里面是长发新娘留下的一百多把发黑的刀,剑,发黑的首饰,一截烧烂的红布条。
绵羊嘉里调皮地跑向了黑暗中。
“别跑远了啊,嘉里,我们马上就离开这。”
无寐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长发新娘上,对嘉里只是漫不经心的一说。
抵制住自己的嫌弃,无寐还是拿出这些沾有长发新娘遗骸的东西,一个个看了一遍,正当她看得入迷时。
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动。
无寐毕竟具有超出常人五十倍的反应速度和灵敏度,她瞬间抽出火炬,一跺脚,跃起十米,空中一个跟斗,翻到这个可疑的东西身后。
一头插满鱼刺的立起来的野牛的背。
“你好吗?钱无寐。”
野牛便是刚刚无寐使出十万鱼刺扎死的那头用四肢奔跑的老牛,只是它现在看起来更强了,不光是它能立起来,而且身体也更魁梧了,身上抖动的肌肉,爆出的青筋,脚踏着大地,发出“咚咚”的巨响,转过身来,人面,铜铃般的青眼爆满了血丝,嘴里的大獠牙闪着冷光。
“你好,牛煞先锋。”
“哦,你还记得我?”
牛煞先锋举起左手,从它的手心里伸出来一把长五米多,宽有一米的暗红色巨剑。巨剑完全伸出来,先锋猛地一握剑柄,巨剑一翻面,耀眼地火焰反光砸到无寐的脸上。
“嗜血大剑也带来了,看来今天是要报仇了?”
“你误会了,无寐女士,我牛煞先锋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我今天来,是要简简单单地杀了你,然后把你的眼珠子一颗颗嚼烂,把你的肠子扯出来,心脏一口吞掉,你可以放心,你的其他部位我是不会动一下的,你也知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牛煞先锋说完,抿了抿嘴巴,让后张开嘴,伸出右手,伸到嘴里,抽出一根骨头,朝着无寐的胸脯上扔来。
无寐一伸手,抓住了这根骨头,是嘉里的腿骨。
无寐没有说话,认真地将腿骨和长发新娘的遗骸包在一起,放到一边,又走回原地,望着牛煞先锋,尽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框还是湿润了。
“说到先锋是个有原则的人,这一点小妹完全体会得到。不过呢,小妹只是怕先锋您只能在嘴上逞逞英雄,到时候可就又尴尬了,先锋这次要加把劲啊,小妹我是不会让您的。再说,小妹刚好肚子饿了,先锋,您的烤牛腿味道不会让我失望吧?”
“你的嘴不比我差,废话不多说了,我们抓紧时间,一只羊根本不成事儿,看到你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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