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初美嘴巴紧闭,眼睛看向毛笔笔尖,这支毛笔笔尖马上由毛毛糙糙变成湿润起来,还滴下了两滴乌黑的墨滴,墨滴落地出,立即长出一只黑色的植株,样子像玫瑰花,但是花茎花叶花枝全是乌黑的。
方戛贺被吓住了,他屏住呼吸,身子绷得僵直。
薪初美微微这绳子弯着身子,拿着毛笔,在地上迅速画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圆,又在圆内画上了奇怪的符号和图形。
画完,毛笔又变成了之前的干涩样。她站在圆边,又是往后随手一扔,这次方戛贺没有回头追寻毛笔的去处了。
薪初美立在那里,大喊一声“来!”,这声音又大又突然,吓得方戛贺全身一抖。
喊声未落,一只花斑白额猛虎从棚顶上掉了下来,四肢稳稳落地,如同一只不慎从屋顶摔落的花猫,只是这只猫体型大了数百倍。
花斑猛虎不由分说就朝方戛贺扑来,吓得方戛贺急忙捂头。
猛虎龇舔着牙从方戛贺的身体里穿过,确切地说,方戛贺从猛虎的身体里穿过才对,因为大的东西是不能穿过比它小的多的东西的。
花斑白额猛虎在方戛贺背后落了地,它一落地就立即变得透明,而且越来越朦胧,在棚子里乱冲乱撞了好几圈,才完全消失。令人惊讶的是,它什么都没撞倒。
老虎消失时,地上的纯黑玫瑰花也随之凋零了,以及那一滴墨水和那个奇怪的阵都消失了。
“呵呵呵,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方戛贺垂下双臂,全身还是感到酥麻无力,说话带着颤音。
“不用害羞,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我第一次变出这大老虎吓哭了两个小时呢!哈哈,这老虎是幻影,只有震慑作用,伤不了任何人的。怎么样?这回相信了吧。”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啊,我一直以为……”
方戛贺不得不相信,不着重新认真思考魔法这件事了,他越想越烦躁,这个世界上因为多了机器人和外星人,已经搞得动荡不安了,现在又有了超自然现象和超自然能力拥有者,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存在呢?这样想来,这个世界的复杂程度是难以想象的,这很令他烦恼,因为方戛贺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搞明白这个世界,现在看来,实现起来更加困难了。
“戛贺,在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不知道的事情也多了,就连最厉害的人也未必所有东西都知道,不是吗?所以凡是不能看的太绝对,也不能迷信科学。”
方戛贺不得不承认她这句“不能迷信科学”说得极妙。
“来,我们出去走走,看你这三魂七魄不齐的样子,别一会儿连家都找不到了,给你找找魂儿去。”
薪初美拉上方戛贺的手,用阿迪达斯运动鞋踏着青石地板大步往外走,方戛贺用穿着烂凉鞋的脚小步踏着青石地板跟在后面走,薪初美小手一推开棚户门,发现外面已是阴云密布,正好,又开始滴答滴答下雨了,雨不大,惬意的很。
他们往一座小山上走,山不高,平时来的人也不多,山道上摆着错落有致的石块,都被工人们打磨光滑平整了,石缝间长了青苔,说明这里的空气很好。空气好是因为人少,况且今天又是下雨,上山的石板路没有一个人影,不过路面有些滑,两人的手因此没有松开。
“你怎么会成流浪儿的?瞧你,长得这般俊俏,你爸妈没理由抛弃你。你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薪初美的这句话让他五味杂陈。
“病?我倒是从未听人说过我有病,想必是没有。我只知道我爸妈死于陨石,在我未满一岁的时候,之后被一个叔叔收养,我叫他东爸爸,他和爸爸也只是普通朋友,机缘巧合收养了我。因为他家里的原因没几个月就把我送到了市里的孤儿院,我不喜欢孤儿院,讨厌极了,在那里我简直要窒息,后来我自己偷偷跑了出来,就到现在,在光明市的大街小巷,我已经流浪三年了。”
说出自己的遭遇,方戛贺反而觉得舒坦了,就像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被悄悄搬开了。裸露在薪初美面前的心脏也觉得无比的安全。
“你五六岁能活到现在,脑子也没坏,而且看起来比一般的同龄人都聪明,说话也不奇怪,不像一些被野风乱雨刮淋傻了的小疯子。让我猜猜看,一定是有人给你做过什么指点!我说的没错吧?”
“初美,你真的很聪明,的确有一个老爷爷一直照顾着我,我每天都会去他那学画,老爷爷待我像自己的亲孙子一般,但是三个月前自杀了,因为他的儿子,女儿来找他,叫他回去,他不愿回去,就撞在了一辆警车上,头……头都撞碎了。”
说到这,方戛贺又想起了老爷爷对他的特别关照,老爷爷是个名气一般的老画家,非常有个性,几十年辛苦攒下一笔资产,儿女们为争抢资产完全不顾亲情,道德,老画家心灰意冷,独自离家出走,从大油(城市名)坐火车来到光明,本想租个房子,靠画画度日,安安静静地了却余生,没料到刚下火车钱就被一帮子瘾君子抢个精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在街头乞讨。
两年前老画家遇到方戛贺,觉得这小孩生的可爱,人也有悟性,便萌生将画技传授给他的想法,于是方戛贺每天下午都会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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