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送饭人也慌了,竟然割破自己的手腕放了一杯血,将血端了出去。后来,送饭人再来,都会带一只兔子进来,盛若寒在用饭的时候,送饭人便在一边杀兔,等盛若寒用完了饭,送饭人再划破盛若寒的皮肤,挤出一两滴血掺在兔血中端出去。
被关的第五个月,盛若寒的神智已经恍惚了,她没日没夜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她穿一袭红衣,穿行在牡丹花海之中,她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人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对她说:“椒椒,我只要一点,一点就好。”
后来那人的面目渐渐清晰,竟是楚婴。
有一日她醒过来,墙上焰火熄灭了,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她很清醒。她听见外面哀乐大奏,宫人哭成一团,料想苏弯拖了五六个月,还是没了。
她这碗药,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楚婴的心上人。
她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输,至少楚婴曾经问她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他所以嫁过来,她的回答是让他不要问儿女情长。
她嘴上没输,心里输得一败涂地。
她若是要嫁给某个人,从来都不是屈从于某个人的命令,而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当日她穿一袭红衣站在八方客下,只是她自己愿意去,而那时楚婴的目光不见喜悦,只见纠结,大抵也是最后关头的一些不忍心吧。
她同楚回村同行那一路,是为了找齐“事不记”的药方,没想到,自己竟是身旁人一直筹划着的一碗药,倒真是有些讽刺。
☆、梦里江山
盛若寒被关在地宫中的第六个月,有一天,地宫的门打开了,一名玄衣男子走了进去。
那男子腰后佩剑,一身血腥味,从地宫里慢慢走进去,走了一段路,便见着他步履变快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到后来,便见着他奔跑起来。
他飞快地拉开一扇牢门,见牢房里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飞快地去拉另一扇牢门……直到他停在地宫最深处。
在他面前,是一间四周被铁皮焊死的牢房,锁框上垂着一条被割得没一块好肉的腕子。
那一瞬,陈酉瞧着自家王爷目眦尽裂,满眼通红,又见着他拔出腰后宝剑,三剑过后,铁门破开。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那一向野蛮任性的陪侧王妃缩在铁门边上,双眸紧闭,脸色惨白,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刀划得稀烂,有一些结了痂,有一些则化了脓……任是谁见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陈酉站在自家王爷身后,看着自家王爷伸手将王妃面上的发丝拢到耳后,又摸了摸她的脸,再才将她轻轻抱起,往牢房外面走的时候,陈酉望见他眼底滑下两滴泪来。
时值月上中庭,清辉铺满地,楚婴玄衣所过之处,宫人齐齐跪下。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就连一向聒噪的野虫在这一晚也没了声响。
……
盛若寒的眼睛有些毛病,有时能看清眼前之物,大多时候都是看不清的。她觉得大概是在黑暗之中呆得太久了,所以成了这个样子。
天又一天天变得寒凉,但是这一回,她觉得自己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楚婴日日陪在她身边,对于那六个月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楚婴每日都会问她想要什么,她每次都回答:“我想回大辛。”
每及于此,楚婴就当是没听见。到后来,他又问她想要什么,她就不再理他了。
他还是每日都会来跟她画眉,但是她已经看不清自己画过眉之后是什么模样了,便不让他画了。
天一日日冷,风一日日刺骨,有一日盛若寒醒来已是晌午,可是她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她将自己的手在眼前挥了挥,不设防却被握住。
不用想,便知道是楚婴。
“回村。”她唤道。
“嗯。”
盛若寒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回应。
“我一直没等到你的解释,现在我想听了,你便同我讲一讲你同苏弯姑娘的故事吧。”盛若寒说。
然后楚婴便讲了一个故事。
早年时,楚淮往领国当质子,宫中只余楚婴一个皇子,能陪楚婴说说话,只有前丞相舒金安的女儿舒媛与义女苏弯。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说以后要做我的夫君,我说以后要做你的新娘,约定一经许下,便约定一生一世。
后来楚淮归来,剥夺楚婴拥有的一切,包括苏弯,一双有情人被迫分开。
“这个故事不好听,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盛若寒也不管楚婴愿不愿意听,自顾自就讲了起来,“曾经有一个皇子被派往领国去做质子,他的兄长设下埋伏,决不让他以后活着回来,皇子有勇有谋,不仅化解了兄长对自己的磨难,还救下了一个姑娘。后来皇子归来,又碰上谋杀,姑娘数次救他,只为报他往日的救命之恩。生死与共过,两人很快就相爱了,后来皇子继承大统之后,拥有了无数的美人,也终于还是忘记了这个姑娘,姑娘在为这个皇子生下一个孩子之后便香消玉殒了。”
“这可真是一个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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