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酒杯,就看到了右相这一副华丽的派头,不禁心生郁结之气。
他们武将在边关保家卫国奋勇杀敌,枕戈待旦丝毫不敢松懈,不能平步青云也就罢了,还被这群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奚落的毫无用处!他越想越生气,不禁脱口而出:“我们将士在边关出生入死,他们却在京城快活,真是可气!还有这右相,派头都快赶上圣上……”
“住口!”另外一头戴布巾的中年男子语气严厉地喝止道:“孙将军,皇宫不比边关,慎言。”
就在中年男子声音落下的那一瞬,殿前一声高喊: “皇上驾到——”
满殿官员赶忙起身顿首行礼,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着摆手,声音温和又不失威严:“爱卿们免礼。”
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在主位入座。
大臣们看皇帝坐下,也都三三两两的入座了。
酒席早已备好,只是主位上的皇帝没有丝毫要动筷的意思,他不动,群臣无人敢动。
一片压抑之气从宴席之中莫名挥散开来,诸位大臣心下诧异,但又摸不准皇帝在想什么,只得暗自祈祷这片压抑和自己没关系。
坐在上位的皇帝借地势之便打量着底下的大臣们,许久之后才悠悠开口说道:“孤本次设宴,主要是为乐将军接风洗尘。松水在战事上一直压制着吾国,乐将军本次大破松水,可谓是扬眉吐气啊!”说到这里,皇上看向乐铮,含笑说:“爱卿,你还想要什么封赏?说出来,孤定尽力满足你。”
乐铮起身作揖,沉声道:“为国尽忠乃微臣本分,怎敢索要赏赐?”
听闻这话,皇帝大悦,连笑三声:“好好好!果真是大将风范!那么孤也就放心把挑选新兵的任务交给你了!”
此话一出,群臣一片哗然。
往昔这些事情都是有右相一手操办,所以皇宫之中的禁军,各地的军队指挥使有一大部分都是由右相提拔上去的。每届选兵要务均由右相接手,这也已经成了月祈不成文的规定。
在场的各位大臣都在窃窃私语——圣上今日之言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把右相手中的权力交到乐将军手中吗?
“肃静!”皇帝重重的把杯子撂到桌子上,“怎么?孤的决定需要你们有异议吗?”
下方大臣连忙跪下,“臣等不敢。”
皇帝慢慢说道:“右丞是弄墨之才,术业有专攻,士兵的事情本应该就让武将接手,何况右丞近年因病频繁缺席早朝,想来是由于事务繁忙,身体过于劳累,孤体恤右丞,所以才把这些交给乐将军,这有什么不妥吗?”他话锋一转,含笑望着右丞相,询问道:”丞相可有异议?”
被提到的右丞相此时内心波涛汹涌,他怎么也没料想到皇上会在此刻削他的权,甚至连理由都准备的如此充分,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尽管他攥着酒杯的手都泛起了青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回道:“圣上英明。老臣谢皇上体恤。”
……
皇宫之中,从来就不缺少明争暗斗,今夜这一场宴会散去,朝堂局势少不了波橘云诡,重新站队,甚至会引发一场看不见的血雨腥风。
这月祈,恐怕是要变天了。
*
就在宴席上的人都勾心斗角的时候,护国府的书房内呈现一片祥和。
乐绍旸站在垫椅上,一只小手有模有样的背在身后,一只持笔写字,虽然宣纸上写好的字劲道不足,略显稚嫩,但他这个年纪能写的这么流利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来书清先生的戒尺也是很管用的嘛。”乐绍衣调侃道。
听到这话,他气的鼓起小脸,眉头都蹙到了一起:“阿姐你还取笑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先生抓回去。”
乐绍衣用手帕为他擦去不小心溅到脸上的墨水,忍着笑意:“都过去这么久了,旸儿还记着呢。”
乐绍旸的小鼻子哼了哼。
添香在旁边一直候着,时不时地来回踱步。她有话想对小姐说,却又不好打断小姐和少爷说话,心里异常焦急。
正巧乐绍衣瞥到添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随口问道:“添香有话跟我说?”
添香走到乐绍衣跟前,想了半天才组织好措辞,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小姐,十四他就是脾气倔,但他对您很好的,前些日子,他担心您喝浓茶喝多了伤身子,还特意从书中寻了法子给您泡花茶。小姐您就不要生他的气了,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什么?”乐绍衣惊呼,“他到现在还没用膳?”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确实一整天都没看到过他,可是她以为乐十四是生闷气才故意躲着自己走的,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出过房门。
“添香,你去吩咐厨房做些食物端到十四房里。”
“小姐,不是厨房没给他吃的,是他……不吃。”
“为什么?”乐绍衣奇怪道。
添香犹豫着说:“小姐,您还是去看看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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