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很安静,沙发的最角落躺着一个男人,灯光照出他好看的侧脸。
男人轻轻一偏头,视线一顿,随即是凉薄的笑。
“外甥女,我们又见面了。”
江泽笑意肆意,视线一转看向了我身边的这个人”
宁城语气冷如冰窟:“五年还是没改掉你的这幅德行。”
“你不也是?”
他说完这话,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苏云在哪?”
江泽轻嘲一笑:“真好笑,你的小情人不见了,问我做什么?”
江泽又看向我,抬了抬下巴:“外甥女,舅舅在这呢,过来。”
我看着他,却往后退了退,恰好撞到宁城,他暗地伸手扶了我一把又快速松开,上前一步。
江泽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们传来讽刺的声音:“瞧瞧,你的本事还是一如当年,都这么听你的话。”
我心中颤了一记,不安的垂下了头。
宁城语气平静”
江泽漫不经意的扫他一眼,手一松杯子就落在地上碎了。
他垂眸冷笑像五年前一样把我送进那地方,又或者现在把我杀了?”
“好,可以,不交是不是?”
宁城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抓着江泽的衣服江泽,要不是苏云,其实你早就死了。”
江泽皱起英气的眉,推开了宁城。
“你搞清楚当初我是被谁害的。是她出的口供,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去的,现在在这装些什么?”
宁城站好,回头冷视我:“出去!”
我惊魂未定,他就将我丢了出去,然后重重关上门。
里面再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
我回了家,半夜江泽满脸是伤的抱着一个人敲开我的门。
他怀里的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苏云。
他把蓬头垢面的苏云丢下,留了一句好好照顾她就走了。
我解开苏云的衣裳,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我不敢直视。
我找出了医药箱,从里面拿了纱布消毒水消炎药。
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呢喃。但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我没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看着她通红的脸,用手抚在她额头上,渐渐皱了眉。
“怎么还发烧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端来一盆冷水。
打湿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我反反复复的的做着这动作。
等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停了动作,在她窗边爬了一会儿。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醒过来就下意识用手是探她的额头。
好在体温跟正常人差不多了,我看着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发觉眼睛酸的厉害,困到不行,缩回手准备回去睡觉。
可是手刚一抽,便被人抓住。
她的眼泪从眼角划过,声音里带着哽咽:“阿蓁……你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手指一颤,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帕子也落了下去。做不出任何反应,我整个人都僵了,一动不动。
阿蓁。
“新来的,你有名字么?”
“……”
“没有么?”
“……”
“那你知不知道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不知道。”
“嘻嘻,那我告诉你。”
“那一年,桃花开了很多。树下有个很俊俏姑娘。人们都说,这个姑娘要是过了门,一定可以和男子共渡白头的呀。”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真好听。”
“我以后叫你阿蓁好不好?”
“好。”
“那你以后叫我夭夭好不好?”
“好。”
……
“阿蓁。”
“嗯?”
“你长的真好看。”
“夭夭,你长的也好看。”
“是么”
“好!”
……
“阿蓁,你可不可以别跟温叔叔走,就留在这陪我。”
“可是,他们找了我很久,我不可能永远在这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阿蓁,那我在孤儿院等你,你一定要来回来找我。”
“嗯!”
……
“阿蓁,阿蓁,阿蓁……”
我从回忆中惊醒,咬着牙攒紧了手,指尖有些发颤的撩开她左肩余下的衣服,上边有浅浅又熟悉的牙印。
我有些不大敢看那牙印,快速的把衣服给她穿好。
我站起来,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而后离开。
苏云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我那余下的半夜却过得十分不安稳。
物是人非是个悲情的四字词,让人恨而不得,更爱不得。
她见到我时眼中闪过诧异,之后垂眸对我说了谢谢两个字。
那两个字落在我耳朵里却显得十分生疏与戒备,即使她不说谢谢,我又怎么会见死不救?
我转身回去拿药,回来把医药箱放到她面前,拿出消炎药。
她配合的背过身去,我看着那些伤痕,小心的换药。可即便动作已经轻到底线,她还是忍不住疼出了声。
我手顿下,她几乎咬着牙的说:“你继续。”
我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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