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几番轻唤打断了燕亭的沉思。燕亭回过神,见面前立了个宫女,是鹊儿。看她神情,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怎么了?”
“曲嬷嬷让我来叫你。你快过去一趟吧。”
曲嬷嬷?
燕亭思忖了一下,心说这个曲嬷嬷好像是她那个废后娘亲的贴身老嬷。她找自己能有个什么事儿。
燕亭穿越已经三日,她跟曲嬷嬷就打过一个照面,心里多少有点顾忌,毕竟小时候还珠格格没少看,通常老嬷嬷私下约见公主都没什么好事儿。她不敢直接去,便问:“什么事儿?她有事让她来找我啊。凭什么我要去见她?”
鹊儿急的一跺脚:“还能是什么事儿,肯定是娘娘的事啊!娘娘好像又犯病了!”
虽说燕亭是穿越过来的,但怎么说那废后也是赐予她这具身子生命之人,卖个面子还是应该的。燕亭又是比较重孝道之人,她便不再多问,随着鹊儿去了废后的院子。
离的老远呢,便闻到一股腥臊的臭气。这味道很是复杂,不光是屎尿气味,其中还混合了药味。
鹊儿门都不进,把燕亭带到门口就算完事儿了,拔腿便跑。毕竟是姑娘家,对这味道很是嫌弃。
燕亭皱了皱眉,抬脚迈进屋子。
屋里有些晦暗,连个灯都不点,所有东西都只映出一重影儿来。
燕亭局促的站在门口没敢动。
“公主来了啊。把门关上吧。”里头有个喑哑的声音说,听动静像是曲嬷嬷。
“哦。”她应了一声,抬手把门给关上了。这门一关上,不透风,屋内味道显得更重。燕亭眼睛突然模糊了起来,倒不是说菩萨心肠触景感怀,而是被这味道辣的眼睛疼。
“啪。”有只手很突然的搭在了燕亭肩膀上,吓了燕亭一跳。
她回过头,便看见一张不修边幅的老脸凑了过来,不是她那神/经病的老娘又是谁。
废后神秘兮兮的对她说:“你就是王母娘娘派下来救我的那个人吧。”
燕亭哭笑不得,往远处一瞧,在边上坐着的曲嬷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那意思像是让她不要逆了废后的意思。
她只好嗯了一声说:“对,我是。”
废后挺高兴的笑了声说:“既然你是王母娘娘派来的,你一定也是个仙女吧。”废后抬手往曲嬷嬷那一指说,“仙女仙女,我跟你说,害我的,可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可坏可坏了!”
曲嬷嬷年纪应该很大了,蜡黄的脸上布满了褶子。一双眼睛藏在皱纹里,表情没什么变化,她似乎早就对废后的病习以为常了。
这个时候废后在燕亭的腰上拧了一把,疼的燕亭差点没掉下泪来。她刚想发作,转而一想,废后拧她的动作是在曲嬷嬷看不见的地方,会不会是在提醒她什么。
莫非……
燕亭抖了个激灵,心说莫非废后不是真疯,只是装疯。她是在通过发疯症状来让自己小心提防曲嬷嬷?
燕亭使劲看着废后的眼睛,想从里面捕捉到什么,哪怕是一个眼神。可在那双曾经绝代风华的双眼中,燕亭只看到了痴傻。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废后说了曲嬷嬷是害她的人之后,眼睛一转,咧开嘴开始傻乐。然后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脱了裤子便在地上尿了一泡。
尿完后裤子都顾不上提,便拉扯着燕亭的胳膊说:“小仙女,你别说,我看你长得还挺好看。我好像有个女儿,你跟她挺像呢。”
燕亭心里一热。她父母很早就没了,她对母亲的印象十分模糊。眼下这位废后虽然心智混乱,但好歹是个“亲娘”,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不等燕亭说几句暖心话,废后突然指着一处蒙了布的窗户说:“你看那儿?每天晚上都有人在扒我的窗户呢,不知道是不是想进来。”
燕亭顺着她道:“放心吧,你这儿安全的很,有我这个菩萨保佑呢,谁都进不来,没事儿的。”
废后自己念念有词的说:“我怕,我很怕。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惦记着我的宝贝。我得把我的宝贝,藏得好好的,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气死他们!”
听见宝贝二字,燕亭分明看见一动不动的曲嬷嬷眨巴了一下眼睛,又清了清嗓子。
“扒我窗户的人啊,他们也不进来,就在外面看。看完了还在外头吹笛子,吹完笛子就互相揪头发。头发……头发……”废后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认真说话给燕亭听。
尚算正常的讲了几句之后,废后扯着自己的头发说:“你给我编个小辫儿吧。要好看的那种,弄的不好看我可打你。”
真是疯傻的厉害呢。燕亭想。
她说了声好,就拉着废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曲嬷嬷。饭造好了,您先来吃吧。”喜儿敞开门探进头来叫了一声,她一闻到那尿骚味,赶紧捏着鼻子退出去了。
喜儿鹊儿虽然不怎么把公主和废后放在眼里,但对曲嬷嬷还是挺尊敬的。吃饭都是先请她吃,随后才将备好了的饭菜端进公主和废后的屋中。
曲嬷嬷缓缓站起来,对着燕亭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问道:“公主的头还疼吗?可是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真正的那位公主此前活不下去了,要寻死,一脑门子撞上了南墙,脑袋瓜差点开了瓢,流了不少血。请了御医过来照料了小半个月,又在床上躺了些时日,总算是睁了眼了。
对曲嬷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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