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出了一道口子,像是一扇推拉式的门般,缓缓向四周拉开,白色的灯光透出,映照在他的脸上。
一道背着光的身影从门后显露了出来,伴随着哒哒哒的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响,杜德蒙从其中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略微的扬起了下巴。
“多利在哪儿?”
哈俾斯依旧笑着,他微微眯起了眼,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般。
“你们知道,我会从她身上套出你们叛乱的具体时间。”
他自顾自般的说了起来。
“但时间并不对,或者说更快一点,在我进入她的记忆中被分散了注意力、放松了警惕之后,你们就开始了行动。”
说着哈俾斯甩了甩手臂,高硬金属打造的手铐牢牢的扣在他的手腕上,将他的两只手臂扣在了一起。
“你们叛乱了,然后就像现在,我毫无准备的被你们抓住了。”
杜德蒙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哈俾斯看着他。
“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以为你们迷恋她,到了完全没有脑子的地步。”
杜德蒙并没有理会他这些挑衅的话语,他突然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想要满足的愿望?”
哈俾斯微微一怔,随后在那高悬的窗户里,随着风声传来了声势惊人的呼喊。
【哈俾斯。】
【处死他!处死他!】
“哦。”哈俾斯笑了起来,“看来我的臣民都很讨厌我。”
说到这里,他手指动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里的通讯器在他被关进监狱的时候就被强制取下了。
“我想……和方琼琼通话。”
*
方琼琼接到通讯的时候,方琛一脸不放心的坐到她的身侧。
而等到她看到悬浮屏幕上出现的人脸时,愣了一下。
“晚上好呀。”哈俾斯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方琼琼并不意外他会联系上她。
“我还以为杜德蒙不会答应,你和我联系。”
“我也有点惊讶。”哈俾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比起之前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此刻倒变得有些活泼起来,“也许,是我快被处死了吧。”
方琼琼一怔,她看向了屏幕后面的方琛,对方只是笑着点点头。
“杜德蒙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哈俾斯眨了一下眼。
“那您应该提出一些更利于您的要求,或许还能够保下一命。”
方琼琼说道。
“很奇怪,不是吗?”
哈俾斯垂下了眼。
“我想了很多,然而在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刻,我想到的……是你。”
这话说着实在太有歧义,以至于让方琼琼都愣了愣。
“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他笑着垂下头,头顶的耳朵软趴趴的贴在脑上,“关于多利的,还有你的记忆。”
方琼琼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而哈俾斯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喜欢缅怀过去,我想起了多利的小时候,他告诉我他想当皇帝,我想起了他第一次登上皇位时,指着地表上的建筑告诉我,他会努力让国家变得更好,我又想起他哭着告诉我,他错了。”
哈俾斯抬起了头,他撩起眼皮。
“诡异的是,这些场景,在你的记忆中,重叠了。”
他望着方琼琼,微微睁大着眼,嘴角扬起后又慢慢的垂下,情绪翻滚的似乎要破开那层表皮,从他的脸上泄露出来。
一时间,让他看起来有些迷茫与失措。
“我错了,是吗?”
哈俾斯闭上了眼。
他想起从她记忆中脱出后,紧接着席卷而来的叛变,他甚至都来不及调动平复情绪就被关进了监狱。
他满怀着迷茫与愤怒的情绪,带着从记忆中所带来的愧疚与反省,最终都化作了一种想要抒发的yù_wàng,哈俾斯突然想找个倾述的对象,但他的脑海中只出现了一个人。
方琼琼。
“你是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哈俾斯笑了起来,终于褪去了那伪装出来的外壳,眉眼渐渐舒展,变得豁然而又温柔起来,“面对你,我迟早会沦陷,然而,时间似乎不够。”
他闭上了眼,语调有一瞬间的变轻,就像是羽毛轻轻拍打着水面。
“我会找你成为多利的心理医生,确实是做了让你成为‘人质’要挟杜德蒙他们的打算,但也是一条后路……最坏最坏的打算,如果叛乱真的成功了,你也能够看在是合同存续期间,使用你对杜德蒙他们的影响力,保下多利的一条性命。”
哈俾斯睁开了眼,这个目空一切,恶劣偏执到近乎是恶毒程度的人,跪了下来,将脑袋贴在了地面上。
他变成了一只金毛,垂着头,在地上爬动着,悬浮屏幕投射出的影像向着她的方向靠近,最后,停在了她的脚前,将脑袋贴上了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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