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司韶只觉得脑中一阵嗡鸣,好像要晕倒。他忙咬着舌尖,迫使自己清醒。他深吸一口气,道:“烧热水,准备干净的布和上好的金疮药。再取来一套干净的xiè_yī亵裤。”
叮当应道:“诺!”随即却皱眉道,“家里没有金疮药和干净的布了。”
司韶道:“去买。”
叮当咬唇,纠结道:“没……没银两了。”
司韶的眸子轻颤了一下。
白子戚站起身,道:“我去取药,你们照顾好她。”
白子戚话音未落,曲南一已经冲进了屋内,并大声喊着:“有药!”
曲南一所言不虚,他身后背着一个大包,双手还各自拎着两个食盒。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作响。
他一口气冲到床边,一眼便看见胡颜的凄惨模样,身子竟然一震,手中的食品脱手而出,直接掉向地上。
花青染与白子戚同时出手,一人接住一个食盒。
二人将食盒展开,发现里面装着很多的瓶瓶罐罐,以及一套银针。
那些瓶瓶罐罐上挂着小木牌,皆写着药名和用途。
白子戚挽起袖子,一边拧着帕子,一边对叮当道:“还不去烧水?!”
叮当点了点头,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曲南一回过神,十分冷静地解下背上的包裹,放到几上,打开。
包裹里,不但有各种名贵的草药,就连有些年份的人参都有五根。
曲南一对白子戚道:“看看这些人够不够,若够,我再去取。”
白子戚微愣,面露不解之色。这曲南一向来牙尖嘴利,今天怎么还说不明白话了?他想说得是,“看看这些药够不够,若不够,我再去取”吧?
曲南一却没有认识到他在胡言乱语,又说了一句:“阿颜需要照顾你。”
白子戚已经可以肯定,曲南一说得是,“阿颜需要你照顾”。他垂眸,捡了一些草药,交给花青染,道:“三碗煎成一碗。”
花青染也不推脱,点了点头,将草药放到一边,去司韶的房里寻煎药锅。
白子戚这才看向曲南一,道:“曲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曲南一点点头,转回身,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胡颜的脸,感受到她的体温,这才将那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轻轻松了一点。脑子,终于可以稍微正常的运转了。
白子戚扫了眼曲南一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实则,他有些诧异曲南一是从哪里搞来得这些名贵草药,但这个想法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甚至都没留下痕迹。眼下,他只想着如何才能救胡颜。
白子戚自从被米虎坑了一把后,现在是草木皆兵,对谁都不放心,于是对百里非羽道:“你去厨房看看,尽快将热水端来。”
百里非羽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双猫眼泛红,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胡颜看。对于白子戚的话,他竟充耳不闻。
白子戚踢了百里非羽一脚。
百里非羽突然惊醒。
白子戚重复道:“你去厨房看看热水好没好。”
百里非羽点了点头,冲出了房间。
白子戚坐在床边,从司韶的手中,轻轻抬起胡颜的手,为她清洗伤口。
曲南一和封云起异口同声地询问:“我能做些什么?”
白子戚道:“换干净的水来。”
曲南一和封云起同时额首,然后一同走向木盆,伸手端盆。
曲南一扫了眼封云起那染血的衣袍,道:“我去,你留下,随时搭把手。”
封云起道:“我无碍。”
曲南一冷笑一声,道:“我并非在意你的死活。只不过……”微微垂眸,“她若醒来,想必是愿意看见你的。”说着,用力夺过木盆,出去打水了。
封云起听闻曲南一的话,心中竟侵染了三分喜悦与骄傲,随即被一丝悲凉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所吞噬。这么多优秀的男儿围在她身边,却她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到底……是为什么?不是他不够自信,而是一直以来,他表现得有多糟糕,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糟糕无耻的他,又是如何吸引了胡颜的注意?想想,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白子戚先是往胡颜的嘴里塞了两片人参后,这才开始为她清洗伤口。
一盆盆血水倒出去后,叮当端来了热水,花青染的小药炉,也终于在几上架起,点燃。
百里非羽因在厨房帮忙吹火,一张脸被熏得漆黑,唯有一双猫眼泛着水润红光。他就站在床尾,探头看向胡颜,不言不语。
白子戚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胡颜的右手,为其上药包扎后,又转到胡颜的脚下,用锋利的刀挑开脏兮兮的血泡,为她清洗伤口,割掉坏死的烂肉。
白子戚拿着刀,半天没有下去手。
封云起道:“你若下不去刀,我来。”
白子戚盯着胡颜的脚底,沉声道:“信不过你。我来。”话音未落,锋利的小刀在胡颜的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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