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争气。
我光顾着“女王范”离开了,没看见男人冰冷又狠毒的眼神,也不知道我这句气话,造下了我今生最大的错。
船明天中午才回程,我左磨右蹭地,挑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样本采集了,招呼都不给陈特打一声,就偷偷摸摸地溜回房间休息。
陈特这个学术狂,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他面前,肯定又要通宵工作。我和秦无虞快结婚了,我们准备一结婚就要小孩的,现在我很注意保养身体,才不会去熬夜呢。
回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脱鞋,接着把身上这件我怎么穿都觉得别扭的露背晚礼服脱了,顿时觉得一身轻松。礼服是宽松的版型,我胸又不大,嫌专门配露背装的内衣穿着太麻烦,我干脆就没穿内衣了。但是内裤我穿的却是丁字裤,因为我怕走动的时候露了痕,糟蹋了这么高档的晚礼服……好吧,我是有点不着调,但是我又没碍着谁,我过得开心就好。
我和陈特不在一个房间,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有人在敲我的房门,我以为是陈特发现我偷溜,专门来训我的,心里又慌又急。我只穿了礼服上船,没有带别的衣服,在房间里找一圈,就只有身上的这件浴袍能穿,我又实在不想再穿那身礼服,一咬牙,把浴袍带子扎紧,赤着脚就去开门,心里打着陈特看着我这副刚出浴的模样,不好意思和我说话就不训我了的小算盘。
结果一开门,我什么都没看清,一阵白粉扑了进来,我腿一软,人就倒了下去。
但是这人给我用的这个白粉,特别不专业,我人是倒了,知觉还在,这头重重地往地上一撞,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只想打人。更过分的是,这个人像拽麻袋一样,拽着我的手往背上一扔,我肚子刚好撞在他的肩胛骨上,磕得我胃痛……我神经很粗,这时才反应过来,才知道怕,但我又动弹不得,嗓子里发不出声音,只能老老实实地像尸体一样倒在这个人的背上,被他扛去了另一个房间。
扛我的人很壮,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保镖的人,他曲曲折折地走了会儿,在顶楼的房间门口停住,敲门,接着,另一个人打开门,确认是自己的同伴,才放他进来。
他把我甩在进门的沙发上,又是嘭的一声,这次撞到的是我的腿,nnd,肯定得青了。但这时,我已经没心情牢骚这些,我觉得害怕,而且特别后悔,穿成这样就来开门。我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宴会,一般到海上去开的宴会,都与性或毒品挂上钩,我不知道我被谁扛走了,但是会在别人房门口掳人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我窝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突然一盆冰水泼在了我的身上,我被冷得一激灵——也正是这一激灵,我才发现我的四肢能动弹了,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正想跑,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住我,一把又把我掼回到沙发,操,这次我被撞到的是手,正摔在沙发边的茶几上!
这个人摔完我,走到了我的身前,把我凌乱的还半湿着的头发扒开,狠狠地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了起来,我什么都还没看清,下意识地张着嘴就想咬他,cnmd你敢摔我?!
我要咬他,他见了,当然得躲,估计我这动作激怒他了,他松开我的下巴,反手就给了我一耳光,冷冷说了句:“贱婊子。”我当时就想哭,真的,自从我认识了秦无虞,我还没受过这种委屈,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把那阵委屈忍回去,抬着头冷冷地看着他——还能是谁!今晚在宴会上抓我手臂的那个龟孙。
我爱说脏话,为这点秦无虞没少讲过我,说我看起来文文静静一小姑娘,一说话就让人想退避三尺。所以我看着这没气度的龟孙,张口就想骂人,还没等我酝酿好呢,旁边传来了一道男声,懒洋洋的,像琴音一样低沉动听:“这么好看的女孩儿,你也下得去手。她也就这张脸能看了,被你打坏了,过一下玩着多没劲?”
这话说得!又是一恃强凌弱草菅人命的王八蛋!
我扭过头去,说话的人也就那张脸能看,浅色的发色和眸瞳,眉眼fēng_liú中透着慵懒,现在正翘着腿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微微笑着望着我,眸子里却写满冷意。
我被他这么看着,刚才被狠劲压下去的害怕又回来了,我几乎是发着抖地扫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刚才的几个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但房门紧闭,我相信那几个人肯定在外面守着。
我闭着眼,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然后睁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跪在了骂我打我的那个龟孙面前,抱着他的腿说:“大爷我错了,今晚是我嘴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记在心上,放过我一马吧。等下了船我请您去喜来登吃一顿,好好给您赔罪。”
说实话,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自己见了,都想给自己两下子,太怂了。
但是我不得不怂,我今年24岁,不是14岁,不是可以横冲直撞杀人不判死刑的年纪。再说,我是脾气冲,我又不是傻,这艘船上的人,本来就非富即贵,我一小市民,本就不该和他们横……对!我今天又冲动了,我现在悔得要死!但是我强硬过了,没用,所以现在到了不得不服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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