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是规矩回道:“诺诺想娘亲,便求着师傅带诺诺来寻爹爹。”
肖华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强忍着内心强涌上来得酸楚,轻抚了抚他的小脑袋,一言不发地走出密屋。
小龙儿使劲地瞅了彩衣几眼,直到看不见彩衣,才问道:“娘亲呢?”
肖华喉头一哽。却神色温柔地道:“你娘亲正在哪个旮旯里打小怪。”
“……”
小龙儿歪着头,又向那间院子望了一眼,“是不是爹爹有了新欢,把娘亲气走了?”
肖华微微一怔,还没有回答,从后头追上来的凌云抢着道:“你爹为了你娘连昏君都做了,怎么可能有新欢?”
肖华:“……”
小龙儿在燕京呆了一些日子,已经知道什么是帝王,也听说书人说过昏君,知道昏君就是很坏的皇帝,想不明白坏皇帝和新欢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很不认同师傅的话,不认同父亲是昏君,是坏皇帝。
但刚才爹爹和那个女子站得很近很近,他却是看见的,揪住不放,“可是爹爹刚才明明抱着那个女人。”
肖华神色微僵,不自在地睨了身后三步外一个望天,一个看地的凌云和丹红,轻咳了一声道:“爹爹不是抱着她,是跟她打架。”
小龙儿回想,方才父亲的手确实是卡在那女子脖子上,和抱着娘亲的模样不同,终于觉得父亲和那女人确实在打架,“爹爹为什么要打她?”
“因为她以前经常欺负你娘亲,爹爹是代你娘亲讨个公道。”
“那我们回去,把她再打过一遍?”
“儿子,做人要厚道。”
“最不厚道的人,难道不是爹爹么?”
“……”肖华飞快地睨了小龙儿一眼,那女人是怎么教儿子的,念头刚动,心头又是绞心拧肺地痛。
这一日,肖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陪着儿子,直到入夜,哄睡了小龙儿,才走出屋子,看了一眼在院中备了酒水,侯在石桌边的凌云,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
凌云为他斟满一杯酒,“你体内的盅已经解了,难道还不肯死心?”
肖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如今并无他想,只是想在这里把莫忘养大。”
凌云暗叹了口气,这孩子有娘的时候没有爹,如今有爹了,却又没了娘,委实可怜,“你那破理由,能哄得了他多久?”
在旮旯里打小怪,除了三岁孩童,谁信?
“哄得了多久,是多久。”这破理由是青衣想出来的,他不打算另外寻理由哄骗小龙儿。
凌云看了看肖华,终究没能再说出什么,默默地为他又再把酒斟满。
“陛下再无封皇纳妃之心,他要立莫忘为太子。”
肖华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才又将杯中酒一饮尽,“也好。”青衣这一死,伤透心的并非他一个。
二哥执意终身不娶,他又岂能不知原由?
对这个兄长,他可以倾其所有,什么都可以让,但独她不能让。
二哥这辈子算是错爱了,二哥对他也是凡事不争,包括她,他虽不争,心里却只蓄了她一个,再容不下其他。
强迫自己与不爱的女子交付终身,倒不如一个人来得自在。
凌云暗叹了口气,他们兄弟二人都情寄一个女人,当真是场情孽,“我和丹红会留在这里教导莫忘一些日子。”
“嗯。”肖华声音淡淡,论能最看淡世间百态的人不是他,而是凌云。
若论胸襟最为宽阔,最能隐忍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丹红。
有凌云和丹红教导莫忘,他可以放心。
“等天下太平了,我和丹红来此间陪你养老。”
肖华终于抬眼睨了凌云一眼,他虽然不能肯定丹红对夜是否真的死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丹红对凌云打心眼里好。
不管凌云在丹红心里占了几分重量,但凌云终究得了他想要的。
“好。”
软骨散对青衣毫无用处,留在这里扮柔弱,一来是等天星子离开,二来是想静心地渡过这八十一天,等肖华体内的朔月解去。
彩衣每每来拿语言刺激她的时候,她就装死,好在彩衣吃过一次亏,虽然见她总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却不敢太过靠近她。
横竖有人管饭,有人倒马桶,她也就乐得在这里清修疗养。
彩衣不来骚扰她的时候,她就从暗格里取出赤水剑和凤雪绫练功。
除了常想起小龙儿和肖华,心里有些难受,日子倒也不难过。
等小鳗和她当真完全融于一体,行动恢复正常,已经是小鳗吞噬雌盅第八十一天上头。
第八十一天,也是肖华体内的盅完全解去的日子。
她扳着手指算了又算,越算越坐不住,他体内的盅解了,对她的心也就该死了。
但一想到他的那倔脾性,不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心头就象住进了千百只蚂蚁,搔得她心烦意燥,无论如何,也得去看一看他,亲眼看见他安然无事,才能放心。
好在那时母亲不愿等她死了,只有彩衣知道这里的秘密,所以能告诉她的,都尽数告诉了她。
这间密室机关虽然巧妙,但对她而言,实在不是难处。
乘婆子取了饭碗出去,瞅着外头无人,溜出密屋。
肖华派来的‘点子’已经苦守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没有半点收获,看守难免略有为松懈,被她瞅到机会,翻出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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