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跟我走,入宫!”
谢席在她身边,急道:“老臣与你一起。”
刘鎏回屋拿了自己的黄金大弓,给护卫拿着,就挺着肚子大踏步地带着谢席离开了公主府,出门上车的时候,谢席看着她这副大步流星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疑惑:这样怀着身孕,知道出事了就露出杀伐决断模样的女子,刚才哭得那么娇弱可怜,是真性情流露?还是刚才在骗他?
“公主,小心些。”谢席看刘鎏上马车的动作很迅捷,很有些担心。
刘鎏在马车里坐好了,朝车外的谢席点点头:“我会小心的,走吧。”
马车缓缓起动,谢席也上了自己的马车,上车前,叫自己府中的小厮急忙去各处报信。
两人的车驾到了宫门的时候,宫门口的护卫已经增加了两倍,见刘鎏的车驾到了近前,其中的将官走过来,朗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刘鎏掀了马车帘子,拧着眉看这些护卫一眼。
将官早就认出车驾是刘鎏的,只是生怕车驾里夹带了什么不该有的人或者东西,谨慎起见,才叫刘鎏露了面。
“公主,卑职也是职责所在。”
刘鎏看了看他们:“你们做的很好,守好宫门!”
“喏。”
护卫们让开了门,刘鎏的马车径直进去,谢席却只能下了马车,一路走进宫去。
刘鎏当先到了后宫,萧氏也得了消息,到门口迎着她,见了她的车驾,立即叫秋容过来扶着她:“你身子不方便,入宫做什么?”
“父皇呢?”
萧氏的眼睛还是肿着的,听她开口,顿时眼泪又出来了,拉过她,往殿中走:“走,进去看看他吧。”
刘鎏被她带着缓缓进了后殿,御医们和宫人跪了一地,刘涓近来收用的几个位份很低的嫔妃也挤成一团哭哭啼啼。
寝阁的大门紧闭着,萧氏带着刘鎏推门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了。
正对着房门的是宽大的龙床,刘涓平静地躺着,连寿衣都还没来得及换上。
“去吧,去看看他。”萧氏在她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
刘鎏走上前,这才是第一回仔仔细细地看刘涓,她这个身子的真正生身父亲。
她和刘雍长得都不像刘涓,可是他平静闭着眼睛躺着的时候,那神情和五官,竟看着,让她有些诡异的亲近感。
大概是怀孕后心肠变软了许多,她跪倒在龙床边,红了眼圈。
萧氏看得难受,她忍不住替刘涓说起了好话:“这些年他其实很关心你们,你知道吗?
刘鎏没吭声。
“你和刘雍六七岁的时候,一起拿木头雕了一组小人儿,说是爹娘和你们,对不对?”
刘鎏一怔:这么小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萧氏看她一眼,走过去,从龙床的一侧柜子里,将一个木盒子拿出来,打开后,放在了刘鎏身前:“你看看。“
她拉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忍不住悲从中来。
那里面,躺着她年幼无聊时的杰作,四个用木头雕出来的人偶,看着就觉得手工很幼稚拙劣,每个人偶的背后都刻着字:爹、娘、鎏、雍。
“你的名字,是他亲自取的。”萧氏走到龙床边,握住了刘涓的手,低声回忆,“他说,古语有云,‘美金谓之鎏’,给你取了‘鎏’这个字,就是希望你一生都过得富足安逸,不用受任何苦楚……他一直都想与你亲近,你是他最喜爱的女儿……可惜……”
刘鎏越听越难过,大概人死后,人们总能轻易地原谅这个人生前的一切。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刘涓似乎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算因为刘雍的孩子,她对刘涓有很多不满,如今人死万事空,她觉得也该释怀了。
她将盒子盖上,转身看着刘涓青黑的脸,忍不住和萧氏一起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氏知道她有身孕不宜大喜大悲,见她对刘涓释然了,急忙劝了起来:“别哭了孩子,你现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刘鎏被她扶起来,擦了眼泪,才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转而拉着萧氏,低声问:“宫内外的守卫都是忠心的吗?”
萧氏点头:“禁卫统领是你外祖父的侍从,元阳。他和我一起长大,不会背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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