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充满童真感的称号差点让他暴走。钟洗河那时自诩为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玄衣小队长”这一听就很呆萌的称号,他也接受无能。
林卿源实在没办法了,正好手头有一本黄历,拿岀来一翻,指着二十四节气,随口抽了三个:“嗯,谷雨、霜降、冬至,就这样了。”
江零看着林卿源。她在心里偷笑:他会不会直接命名叫“一号剑”“二号剑”吧?
不知道是江姑娘面部表情太丰富,还是林少将会读心术,他揉了揉这个小兔崽子的头发,弯起那双溺死人不偿命的眼睛:“真让我取?”
——“那就叫‘胡闹’、‘放肆’、‘小兔子’。”
江零:“……”
林卿源看她那表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心想:这像什么?真就像一只敢在大老虎头上拔毛、拔一下撒腿就跑,有点怂包又很可爱的小兔子。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小兔子敢拔毛,那也是被老虎惯的啊!那只人人都怕的老虎,被撩了毛也不恼,顶多拿爪子轻轻拍一下它,不会疼,反倒有种纵容的意味。
江零也一怔。她很少看到林卿源这样的大笑,笑意能直达深且黑的眼底。
她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这把剑当然不可能真叫胡闹放肆或者小兔子。江零想了想,正色道:“你说这是一对,一个叫‘明月光’,那这个……就叫‘地上霜’吧。”
林卿源:“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不好,再想一个。”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林卿源终于开口:“那就叫月下霜吧。”
从地上到月下,好像也没什么大进步。但江零却击掌道:“好,好名字!”
林卿源拍了她一下:“小马屁精。好在哪里?”
“你看呀。”
林卿源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寂静山雪落苍茫,他们在最高的空寂岭上,往下望,是永远没有尽头的雪与霜,是月光下浩荡而绵长的国之疆界。
你看。
——千里江山寒色远,明月光照耀着月下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官大人!睡前故事第一弹,祝好梦!
☆、执念
在林少将亲自指点下,江零的进步堪称惊人。
能不惊人吗?
江零之前只能趴在自家剑馆门口听个壁角,现在却有机会得到这样顶尖的指点,自然是倍加珍惜。再加上林卿源偶尔会跟她说一些自己当年学武的事情——那就是一个天资傲人、后天又努力过人的少年如何成神的故事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江零看着他,常常在心里想:你走你的路,我要跟在你后面,走一遍你曾经走过的路。
于是每天每天都玩命儿似的练,都不知道累似的。
——有一回还正好被舒眉看见,他感叹:“没想到这丫头小不点点的,却挺能吃苦。”
“就是个子太小,要是对上杨斯绮,得跳起来打。”钟洗河掺了一嘴,“这上面吃亏。”
舒眉鼓起包子脸:“那不一定个高就占便宜,你个子高吧?灵活性不行,前几年不照样被我打趴了。”
钟洗河:“……我说舒包子,你是难得赢我一次能挂在嘴上说三年是吧?——那次是个意外!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在地上扔了个烂橙子,我一脚踩上去滑了!滑了!”
……以至于这个“鲜衣怒马少年郎”,在空中烧包的边转边落,还没想好怎么以一个fēng_liú的姿势落地,脚下就一滑,连人带大刀,在舒眉面前摔了个倒栽葱。
——结果舒眉就逮住这个柄了,一有机会就把这陈年旧事挖岀来鞭鞭尸。
齐澳也往江零的方向看了一眼。跟钟洗河站一边:“什么都好,但毕竟是个女的,真要打起来,还是要吃亏。”
一开性别炮,梁翡就坐不住了,挑起眉,也掺和进来:“齐大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就是个女的,真动起手来,您还真不一定打得过我。”
齐澳来劲了:“这叫什么话!那是因为男不跟女斗,我让你三招!你还蹬鼻子上脸当真了?”
几个队长的心理年龄恐怕都只有八岁,说着说着,就从新人冬试预测直接掐到了自己的战斗力上头,在即将打起来的时候被钟洗河及时喊了停。
钟洗河把歪到十万八千里的楼扶了起来:“在这儿开什么嘴炮?反正冬试之后还有一场大比武,到时候来战!……来来来,我们现在先赌一把,这次冬试,谁能拔头筹?”
这位八卦队长正儿八经地摆了个赌局,舒眉押江零,齐澳赌张珧,梁翡在江零名下再加一码,钟洗河钱多烧的,在张珧和江零名下各买一注。
林少将当时路过,居然没翻个白眼骂无聊,居然还陪他们一起无聊,淡定的押了三袋金叶子,赌了江零。
离冬试只有小半个月了,林卿源突然想起自己的三袋金叶子。于是今日教完了剑,便问江零:“怎么样,冬试有没有把握?”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就像之前在学堂念书,考完一场后总有同窗问,“你考得怎么样”。要是先说了大话,岀分之后有自打脸的风险;要是谦虚说不好,分数若是有惊喜,难免被人吐槽一句学婊。
于是江零模棱两可地回答:“还行还行。”
但林卿源做惯了指挥官,向来精确到变态,还行,这个词是不过关的。
“什么叫‘还行’?”他怕江零不好描述,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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