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再没有其他人可找。”
“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太严重,老夫才疏学浅,所学不精,不敢轻易医治。且,老夫敢肯定,不仅是老夫,恐怕除了京都那些大手,别的州镇上的大夫,都不敢托这个大。”
“是,我知道京都离此地甚远,可最好的药,最稳妥的大夫都在那里,这荒郊野外的,能找到什么好大夫?咱们治治小病小灾还行,这位公子,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伤,您放心给我治,我还不放心自己呢。活到这把年纪了,哪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赌,不敢赌呀。”
“阳一。”浅也出声。
说话的几人同时看向她。
“醒了?”阳一问,“身体好些了么?”
“你们在说苏轮?”她直接问道。
“恩。”知道已经被她全部听去了,阳一不打算隐瞒,“这三位大夫替老大续了命,可接下来的医治却是怎么也不敢了,说只有京都的大手才有本事。可这里到京都,少说也要走……”
“大夫。”浅也打断他,看向三位中老年男人,“你们能续多久的命?”
三位大夫彼此对视一眼,终于,还是最年长的那个咳嗽了两声,回道:“顶多一个月。这还是我们三个一路相随的情况下。”
“所以,我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赶回京都?”浅也看向阳一。
阳一蹙眉,“时间太紧了。我一个人,不眠不休,一路换马,兴许能堪堪赶上。可老大昏迷着,必须用马车,再带上这三位……一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浅也当机立断。
“现在?”阳一不敢相信地看向她,“你说真的?”
“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决,不如拼上一拼。”浅也反问,“没办法了,不是么?”
是的,确实没办法了。
阳一瞟一眼三个战战兢兢的老郎中,但凡他们三个里有一个不畏畏缩缩,他也敢放手让他们治,可瞧他们现在这样子……
阳一咬牙,霍然抬头:“好,走!现在就动身!”说罢,也不管那三个中老年同意与否,大手一挥,就叫人把他们装到了马车里。
一盏茶后,十几匹铁骑就护送着一辆马车火急火燎地冲出山鬼村,朝京都方向直奔而去。
一路尘土翻飞,溅起烂泥无数。
先是过了一大片蒿草,蒿草后面一个石洞若隐若现。
接着是一个道观,道观早荒废了,外面层层阶梯,两侧石壁爬满了厚厚的枫藤。
后来又上了一马平川的泥石大道,大道左边是几户平房,此刻最右边的那户人家似乎正在办白事,锣鼓唢呐从院子里不断传来;大道右边是葱葱绿意,连绵不绝的古树林,偶尔还会有野猴子出没。
然后上坡,看见了一片竹林。
竹林尽头,是一个客栈,客栈名字叫“下里”,因为开在偏僻之处,并没有多少客人,新小二正坐在外面百无聊赖地剔着牙。
……
……
第十四天的时候,马车一举冲入石阳城。
一进城内,就被城内川流不息的人群数量给吓住了。浅也掀开帘子往外面看,满街的大红灯笼,满天的许愿灯,以及满路的小贩,别说马车了,就是骑马的,恐怕也得下马随着人流一步一步挪动。
这么多人?
浅也微微皱眉,还未说话,就听人来人往的一对男女兴奋道:
“石阳城的彩灯不愧是甲天下,比咱们家乡那些灯会可有意思多了。你看到了么,那些女孩子们头上戴的步摇,耳朵上戴的耳坠,脖子上的挂饰,腰上的配饰,全是小彩灯。天色一暗,她们逛着,那些彩灯一晃一晃的,远远看去,实在太美了!”
“可不是。这地方的扎灯手艺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难怪四年才有一次,这一趟来得值。你瞧见刚刚那灯鹊桥了么,竟然真的能走人!他们说有情的男女只要牵手从上面走一遭,从此以后,就能恩爱到白头。”
“可惜人太多了,挤不过去。”女人不无遗憾道。
男人安慰:“没事,有机会的,大会还有几天才结束,咱们明天再来试试。”
“好,你说话要算数。”女人闻言,开心地笑了。
与行人表情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浅也这一行。
“狗/日的,竟赶上了石阳城四年一度的彩灯大会。”阳一走到浅也帘外,“这车马不便,水泄不通,恐怕要花费更多时间才能出去了。”
“那怎么办?”浅也回头望向马车内不省人事的苏轮。
“只能顺其自然了。”阳一很烦躁,“运气这么背,碰到了整个城镇的庆祝,老天也太他妈狠了。”
“这位……这位小兄弟,”马车里一个吐得七荤八素的郎中插话道,“老夫有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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