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我素,倘若不小心得罪了她,她的小心眼能把人逼疯……”他一句一句,数落着夏浅也的不是,忽而话锋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可若是稍微对她好一点,她马上就会给你笑脸。倘若再多用点心,她能把心掏出来给你。她会要求对方先付出,可如果对方真的付出了,她也决不会吝啬自己的一切。”
“如果你给我机会,”杭敏之接道,“你信不信,我也能做到这样?”
“我信。”他回头,对上杭敏之的眸子,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可是,这里已经满了。我的眼里、心里、梦里,全都是她。也只有她。光是爱她一个,就已经用尽我所有力气,别的人……我装不下了。”
——我的眼里、心里、梦里,全都是她。
——别的人,我装不下了。
杭敏之自嘲一笑。
“我承认,曾因为某些目的对你使了一些手段,做出了让你误会的事。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受着,今日前来,原本就没想过要得到你的原谅,只是……只是想来找老将军叙叙旧而已。”
“叙旧?”杭敏之道,“你的意思是,你准备拒绝褚安邦的提议,不与杭家联手了?”
“是。”
“据我所知,二皇子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誓要杀你,你不跟我们联手,就是死路一条。”
“可我若借助你们的力量,后果也未必承受得起。”
“哪里承受不起,你是不甘心褚安邦么?等你登上大宝,有的是时间对付他。”
“褚安邦是其一,那你们呢?”
“……”杭敏之一愣。
“此事之后,我若赢,势必要lùn_gōng行赏,杭家居功甚伟,我又有什么能给你们?”他苦笑,“恐怕,要以身相许了。”
杭敏之黯然道:“还是因为她。”
“人这一生,从出生,到成长,再到为人夫、为人父,看似有许多选择,其实老天吝啬的只给出了一种。其他路不敢走,也不能走。有记忆以来,我一直在做选择:生父不在,要不要承担起责任,不负众望。养父被害,要不要替他讨回公道,教训不孝子。朝堂风云,要不要委屈所爱,掌控棋盘。兵临城下,要不要为了保命,再掀腥风。”
杭敏之不说话了。
“世事常常让人眼花缭乱,众生所求者,又是什么?以前我所做的选择都是为了别人,而这一次,我只打算为自己。”
“你这样做,她知道么?”
“现在,想必也知道了。”苏轮微笑。
“那你——”杭敏之停下,继而一叹,“你是什么人,必定已经为她谋好了退路。”
苏轮不语。
“我若是她,绝对不会走。可我不是她,所以我希望她能走。”
苏轮失笑:“女人果然惹不得。”
“你才知道。”杭敏之再捏棋子,言笑晏晏,“今日是我们第一次当面对弈,也是最后一次,公子,可愿再陪我手谈一局?”
“轮,恭敬不如从命。”
残阳如血,晚风拂面。
湖中亭内,缈缈轻纱翩跹起舞,那对对弈的男女浑若不觉,目光专注地盯着棋局,无声进行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
“小姐。”先前领路的丫鬟又出现了,“老爷子已经在会客厅里等候周大人多时,您看……”
“知道了。你把周大人带到爷爷那儿吧。”一局终,杭敏之放人。
苏轮起身,“杭小姐,就此别过。”
杭敏之没回答,低头继续研究布局。
苏轮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转身,跟着丫鬟走向杭老将军所在之处。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回头。
红日滚滚,依旧是那个湖中亭,一面纱,一盘棋,一壶茶,只是,对影却只剩下了一人。
……
……
阳一和苏轮从知秋山庄出来的时候,已是日沉西山。
马车缓缓行驶,天上再度飘起雪花,一片一片,覆盖了来路。
眼看就要到家,阳一问:“老大,你和那老头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那么臭,恨不得抽你一顿的样子?”
见苏轮不回答,阳一自顾自猜测,“哦,肯定是你拿到他什么把柄了,他不得不为你所用,所以心里不爽快?”
“你就这么理解吧。”
“不是这样?那是什么原因?”阳一挠挠头,凑过来,“还有那个骆夜又是怎么回事?你让我送信给他,我以为你是想跟他交易谈判的,谁知你却安排他去找夏浅也。”
“因为,只有他能带走她。”
“让别的男人带走你的女人……”阳一脸色一变,“老大,你这么做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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