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两人的修为,到时候不说区区一个无幽山,就是整个鬼界,又有谁敢不敬她、畏她?
风静虚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他便在墓前上了两炷香。身后响起一个陌生而低沉的声音:“风道长。”
对风静虚来说,是陌生,可对风听夜来说,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风静虚转身看去,果然是一身玄衣,青丝散乱的姬犹离。可能是因为刚冲破禁制,此刻的姬犹离看起来并没有当时大闹九重天那次邪魅诡谲,戾气十足。过分苍白的肤色还添几分病态。
他柔声道:“怎么了?道长是觉得我这副模样奇怪?”轻笑一声,继续道:“说来惭愧,一百年来我都没有修成,多亏道长这一年多来的细心指教。”
风静虚想问刚才的事,可真见了面了,又说不出口了,随口道:“这些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东西。”
姬犹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道:“刚才你与洛姥的谈话我听见了。”
风静虚心中一紧,动了动唇没有发声。姬犹离沉眸道:“若是……果真如她所说,你当如何?”
风听夜同风静虚一样紧张,道:“什么如她所说?”
姬犹离坦然道:“自然是对你怀有不轨的心思。风静虚……我喜欢你。没有半分虚假和玩笑。”
风静虚正要说什么,姬犹离却打断道:“你不必回我,我知道你我正邪有别,你想杀我,也无可厚非。”
他神色慌乱,那个敢闯九重天的大魔头,却生怕风静虚拒绝。风听夜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在他眼里,这个人总是睥睨嚣张的姿态,仿佛生来就天不怕地不怕。风听夜胸口绞闷,他是天之骄子,生来便是仙,凡事都心想事成,想要的唾手可得。而姬犹离呢,在风听夜眼中,他不比任何人差,却要饱受苦难,连一个对他好的人都没有。真的要就这么杀了他?这个问题,风静虚也问了自己一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年多的相处,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就是假的,但毕竟不是姬犹离那种心思,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思忖半晌,他郑重地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枯木斜影,黑风呼啸。乌鸦盘旋在上空,啼鸣不止。比往常更为凄厉的嚎叫声,打断了白衣道人的思绪。
那不是鬼怪做怪时发出的声音,而是确确实实的惨叫。几十来个衣着道服的人上了山,所到之处,昼光乍现,哀嚎遍野。
风静虚取出木匣中的折扇,如视珍宝地别在了腰间,如释重负地踏出了洞窟。为首的道士手挽拂尘,见了他,横眉怒目道:“逆徒!”
“徒儿见过师傅、各位师叔。”他不卑不亢地行跪拜礼,严瑾得分毫不差,一如当年那个未曾下山的小弟子。玄玉一时五味杂陈,这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啊!更因如此才更不能饶恕!拂尘用力扫过,风静虚背上火辣辣的一片。
玄玉还待再打,被一旁的玄阳拦了下来,风静虚怎么说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见他如此也是于心不忍,忙道:“师兄,且先住手!”
玄玉眼眶微红,布着血丝,气的胡子发抖,道:“师弟你放开!你还想包庇他不成?他都是被你们惯的!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都不知道何为礼法,何为天道了!让开!”
玄阳道:“师兄你先冷静一下,静虚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一向嫉恶如仇,此番说不定也有什么难言之隐?静虚啊,你知道你师父,和我们一众师叔向来都是疼你的,你好好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你们要什么交代?”
黑色的火焰如同业火红莲,烧起整个天际,来人宛如从地狱中走来,血色的瞳孔倒映不出任何色彩。
玄玉怒喝:“孽障!今日我就为苍生除了你这个祸害!”
得风静虚教导一年,姬犹离虽已成魔,但还远远不及。风静虚当即拦到中间,道:“是弟子的过错。与他无关。”
本劝说玄玉的玄阳都愣住了,道:“静虚,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真的……要助纣为虐?”
他缓缓抽出那把许久没有出鞘的青霜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师父,各位师叔,静虚不曾忘过那些教诲,也一直贯彻着自己的道,一刻都不敢有所怠慢。”
玄玉剑尖抵着他,微微颤抖道:“那你还不让开!难道我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的?”
“弟子不敢!”
姬犹离涩声道:“旁人要我的命,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若是你……那倒无妨。”
风静虚侧首:“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别人杀你。”
闻言,众人攒动不安。玄阳愕然道:“静虚!你在说些什么?你疯了吗?”
姬犹离被他说得怔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风静虚淡然道:“弟子没有疯。这就是弟子的道。弟子不敢忘却师恩,也不想违背自己的道。弟子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做交换。”
玄玉怒极反笑,道:“你的道?你的性命?拿苍生来做赌注吗?你要如何担保?又背负得起这些吗?”
姬犹离回过神来,抓住风静虚的手,慌道:“什么用你的性命?我不允许!”
风静虚勾起嘴角,如春风拂柳,细雨和风。这一笑,天地间都失了色彩,那双眼眸里,除了他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了。只听风静虚道:“愿你岁月平安。往后的路就由你一人走了。”
须臾,两人被白光包围,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去。风静虚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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