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美丽凄切的惨白色夜晚,如今又从记忆深层翻了出来。
如果有人问我现在的感觉,混乱,也许是最贴切的。
我低头走著,不觉已经在家的楼下。
眼光飘向六楼的一个窗户。
还亮著灯光。
当我拧开门走进去时,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回来了?”
“嗯。”
我无意识的回答了一声,迳自走向自己的卧室。
“你还在那个地方打工吗?”
他跟在我身后问。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打工怎么养得活自己?”
他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让我住在这屋子里就可以了吧?吃饭上课都是需要钱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给我零花钱,难道这些钱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我可以……”
“算了吧,你连房租都付不起,还是留点精神打工吧。”
我毫不客气的说完,关上房门。
“对不起。”他隔著门说,“等我出薪时,我一定会还你。”
我没有理他,躺在床上不想说话。
他在门外等了一会,才见门缝下的影子移开。
客厅的灯关了。
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看著无趣的天花板,直到阳光射进窗帘。
当我刚刚有点睡意时,就被呯呤嗙啷的声音吵醒。
等了一会,外面安静了片刻,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我实在是忍无可忍,跳下床开门出去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谷元恒穿了围裙,拿著刷子努力清洗锅盖,样子十分滑稽,但我笑不出来。
“你在干什么?”
我心情不是很好的走过去,一看之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昨天我用来做粥的锅被烧得焦黑,边上还有流出了的粥烧黑后的痕迹。
他支支吾吾的说:“昨天我想热一热,结果忘了看时间,烧糊了一点。”
我怀疑的看看锅内的厚厚一层焦糊结物,这哪是一点,根本是整锅粥都焦了!
我夺过他手中的刷子和锅盖,生气的问:“那你昨天吃了什么?”
“没……有,饼干面包什么的。”
我刷了几下,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整个锅内都焦成一片,不锈钢的锅壁都烧得略带彩虹色,可想而知糊得多厉害。这个锅根本不能用了。
我甘脆把整个锅用塑料袋装起来,扔进垃圾桶。
“家里哪有饼干面包,你恐怕连冰箱里有什么都不知道吧。”我心烦的说,打开冰箱让他看。“连牛奶都没有,你昨天根本没有吃过东西。”
“我……”
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居然在我面前抬不头,我无奈的摇摇头。
“我去买点早餐。”
“我去……”
“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我可不想你昏倒了还要我拖回来。”
我不是故意讽刺他,这是事实,但看他尴尬惭愧的样子,心中一阵快意。
你也有这一天。
我出门时顺便提了垃圾一起下去。
第一次起的这么早,清晨的阳光泛著金黄,让睡眠不足的我难以睁开眼。
阳光刺得我眼睛很痛,我揉眼时,指上湿了一片。
※※※
偶尔岳文遄会出现在酒吧里,照例点一杯‘迷恋’,然后做在柜台边,被人像傻子一样看。他无所谓,我可不想让他成为这里的特景。
我对他,依旧没有半点好感,虽然不讨厌,但也快了。
每次他出现点了酒后,总会有人上前撘谒,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男人,有年轻的有中年的,有秀气的有帅气,虽然他一律拒绝,但这些人依然坚持不懈,勇往直来。我想,‘无月夜’里突然多了许多同性恋,他要负起90%的责任。
直到一天晚上,某位熟客对我说:“他(指岳文遄)也是迷上了你吧。唉,想想我们这些人也真可怜,明知道你是冰雪公主还要前仆后继的来送死,一但尝过了你的酒,就算想走都走不了。”
赵裕岷拚命捉住我的手,不让我把酒瓶砸在那人的脑袋上。
他贴著我耳朵小声劝说:“他喝醉了,你怎么也跟他计较?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吧,你最近很失常啊。”
我挣脱他的手,把瓶子放回身后的酒架上,酒架后的壁镜反射出一张冷冽的脸,眼中掩饰不住的忿怒。我微愣了一下,却从镜子上看见走进来的一名客人。
我愕然的转头,随即狠狠瞪著那人的背影走进最里面的座位。
“你去哪?”
赵裕岷问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柜台向那人走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站在他面前,不客气的问。
他强笑了笑,双手不自在的交叠在一起。
“我等人,他约了在这里见面。”
“是那个骗子?”
他没有回答,我已经从他眼中的犹豫读出了答案。
“干嘛,你连买烟的钱都没了,还要请他喝酒吗?或者你是想把现在住的公寓让出来给他,好叫他回心转意?”
“……不是的。我……”
他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声音截断他的话,一道身影轻盈在他对面坐下。
“恒哥,我没来迟吧?你点了什么?”
他好奇的打量我时,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对男人来说,长得是蛮漂亮的,头发仿著某个歌星的一头乱草上面挑染了几根鬃毛,一副小头锐脸的样子,居然说很像谦彦。我冷冷瞟向谷元恒,你的眼光真是有够烂的。
那个小白脸居然放肆的说:“啊,原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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