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妒嫉才要求的。而刚才那个……已经超越了‘亲’,是个十足的‘吻’了。
“我爱你。”
他虔诚的说著。
胸口,像被针猛扎了一下,非常细微的穿透般的痛楚。
我不知道该不该多谢赵裕岷及时冲过来,在我脸颊上硬亲了一下。
我浑身僵了一下。十秒钟内被两个男性亲吻,稍微太刺激了一点。
“我也爱你!”
他说完,笑嘻嘻地撘在我肩膀上,神气活现地对谦彦说:“没断奶的小鬼。”
谦彦满脸恼怒,我十分不自在的拉他到一边,笑著试图缓和气氛,“今天我们都玩的很尽兴,谢谢招待喔。”
赵裕岷用力拍了我两下,“那么久的朋友了,不是说假的。小鬼,回家好好睡觉吧。如果不是看你哥累的,我还想玩通霄呢。”
“哼,谁稀罕跟你玩?!”
两人突然闹起别扭,我瞪了谦彦一眼,他居然别过头去。
赵裕岷乱摸他的头发,笑说:“要不要我送你们?”
“不了,酒吧还这么忙,你帮阿辰吧。”我拉著谦彦往外走,远远对柜台后忙得昏头转向的阿辰挥手道别。
推开酒吧大门,街上的冷空气不由让我缩了缩脖子。
谦彦马上脱下身上的大衣给我披上。
“这怎么行,你不冷吗?”我说著就要把大衣拉下来。
“不要了,哥。金斯顿的冬天要比这冷多了,我都习惯了,你看,我下面还穿了毛衣,很暖的。”
大衣上带著一股不知名的微香,让我鼻尖发痒。
谦彦马上注意到了,“那是薰衣草的味道,同学临走时硬塞了一个在我的行李里,我下飞机后才发现的。哥,你不会对它过敏吧?”
会送薰衣草的香囊,多半是女孩子吧?
我笑著说:“只是鼻子有点痒而已。你在英国有女朋友了吗?”
“才不是呢!”谦彦马上红著脸解释,“因为是同学,而且大家都住校外宿舍的,她就仗著大家都是中国人,总来找我聊天什么的,烦都烦死了!我哪有那么多闲空交女朋友。”
最后的语气中已经带了轻微的抱怨。
“在英国很不适应吧?”
谦彦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我面前,最后也只能轻轻点点头。我可是这世上最了解的他的人。
“刚开始时真的不行,我好几次都想偷偷撘飞机回来算了。那边的英式英文拗口又难懂,和这里教的相差好远。我刚开时就像聋子,听不懂,读也不怎么行,那边中国人又少,食物都好难吃。头几天差点饿死,因为我不知道哪里是餐馆,怎么点菜,走到哪里都觉得被当成外星人。”
我无言的搂住他的肩膀,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么苦,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同意谷元恒送他到那么遥远陌生的国渡。
或许……谷元恒是要惩罚他才送他到那里?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就被我否定了。他那时还应该爱著谦彦,怎么舍得让他受苦呢?我该庆幸他没有送谦彦去法国,谦彦可是一点法语都不懂……
谦彦搂上我的腰,语声微微哽咽。
“那时我好想哥,我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声音。可是我好苯,都不知道国际长途是怎么打的,后来有个女生可怜我,教我怎么打,那个女生就是送我薰衣草的那个。我打了好几次,都是谷元恒接的,他口气好凶好不耐烦,他说我再打的话就要把我的钱都扣起来,让我在英国自生自灭。”
我心痛地摸摸他的头,“他不会这么做的。这两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
我好后悔自己没有看穿他的信中的掩饰。这两年我们虽然还保持著e联络,但他从不说日子有多苦,只是告诉我,这里很好,大家很照顾他,他很快就适应了。
“我那时就想,与其让谷元恒在那端操纵我,不如我自己找出路。我很努力的学英文,慢慢和其他学生混熟了,他们教我怎么打零工,去哪里吃东西便宜,还帮我找可以合租的宿舍。我在第一个学期末就搬出谷元恒为我安排的宿舍,和其他穷学生一起挤一间公寓。别人放假回家探亲,我去打零工,平常省吃省用一点,我才赚够这次可以回家的钱。谷元恒给我的那些钱还剩了点在银行,除了交学费外,我才不会用他的臭钱。”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唯一欣慰的是,弟弟终于长大了,不再需要我瞻前顾后的担心他。
“哥,去我那再慢慢讲。”谦彦拉著我向另一个方向走。
我不解的问:“去哪里?”
“旅馆啊,我租了个房间。”
“你没有回家住?”我猛然察觉我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谦彦不屑的说:“你还认为那个是家吗?我才不会住那呢!”
我苦笑著,那个‘家’……
谦彦看著我,变得有些粗糙的掌心抚过我的脸,固执的双眼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我心虚的偏过脸,看著漆黑的地面说:“我今晚要回去一下,有些事情我想说清楚,免得生出什么误会。”
良久,我才感觉他的视线转移,我抬头看向他时,他只是继续搂著我的腰,慢慢地向车站走去。
接近半夜的车总是误点,过了好久才看见一辆有气无力的开进站。
在车上,谦彦紧紧握住我的手,温暖的体温从接触点传过来。他紧抿唇,严肃地看著前方无尽的道路,一条条黄色的分割线滑入车底。
他已经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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