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言溪宁轻笑,淡然的目光看着他,“可我做不到。”
“我会给你孟婆汤。”
孟婆汤,是一种忘记前尘往事的失忆药汤,言溪宁曾听清浅说过。
如今,他竟是打算让她忘了以前所有的一切?
“你以为,没了之前的记忆,我就会跟你重新开始?”
“试试就会知道结果。”
“顾西辞!”言溪宁神色一冷,“就算之前的记忆再怎么痛苦,我也不打算抹杀了它。”
“无妨,那些所有的记忆,我都会记得。”
刻骨铭心。
绝不敢忘!
原本被驱散的宾客并未出了顾家,而是被萧遥安顿在顾府后院里。
太皇太后的懿旨抓人,顾家下人不但没有一个慌乱的,还热情的招待着宾客歇在后院。
所有宾客面面相觑,不知顾家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刻不是应该担心新娘被抓住之事吗?
怎么还有闲心留住他们?
他们是来参加喜宴的,如今,留下他们又是什么意思?
一众人在那里嘀嘀咕咕。
萧遥进了后院后,人群里的声音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各位客人,实在抱歉,喜堂刚刚出现了一点意外,不过现在已经解决,如今拜堂将要举行,请各位移步观礼。”
“不是有懿旨抓人么?怎么婚礼还要进行?”
“难道新娘子没被抓?”
“可是懿旨都下来了啊。”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萧遥也不解释,就这么领着一群人进了前厅的喜堂。
彼时,言溪宁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个温柔含笑的男子,高挺的鼻梁,柔和的眉眼,微勾的薄唇,眼前的男子当得上俊美二字。
可惜的是,一头白发稍显违和。
不过,那一袭的大红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倒是格外的好看,修长的身材,衬得那件红衣分外张扬,唯美。
好一个如画的美男子。
好一个宛若谪仙的……呃,妖孽?
“可看够了?”
言溪宁见薄唇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这才反应过来,她似乎看人家看得久了些。
轻咳一声,她尴尬的转开了目光,这一看不要紧,这是什么地方?
古色古香的家具也就罢了,眼前的男子的古装衣服也不说了,为什么,她也穿着古装?
她分明记得,她被车撞了,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睁开眼就看见了眼前的男子。
她的脑海里突然就闪现了宣丽曾时时挂在嘴边的四个字:穿越时空。
她这是穿越了?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男子探了她的脉搏,笑道:“应该没什么事才对,你刚刚太累了就睡了一会儿,如今吉时就要到了,不能再耽搁了,不然拜堂太晚了不好。我叫清浅过来给你上妆。”
男子温柔的看着她,不确定似的,“可好?”
言溪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确定她穿越了。
可男子说的话……
“你说我要拜堂?”
男子浅笑如温风,“嗯,我们拜堂。”
言溪宁看了看古色古香的家具,终于发现了一些对劲,目光四处一打量,只见窗户上,梳妆台上,雕花大床上,所有能够的到的地方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就连八扇的山水屏风上都挂满了喜绸,长长的珠帘挡着的外间更是通红的一片。
这里,应该是婚房了。
言溪宁暗自深呼了一口气,她要是告诉眼前的男人,她不是那个要跟他成亲的女子,他会不会把她当妖魔鬼怪给烧死?
“溪宁?”
“嗯……啊?”
原主也叫言溪宁?
男子笑着,轻抚着她微乱的碎发,“别紧张,一切有我。”
说完,起身至她的身后,推起轮椅停在了梳妆台前。
言溪宁这才反应过来,原主竟是双腿残疾了?
有意无意的支配着双脚,可是,双脚根本没有动弹。
明眸微微黯然。
顾西辞看着她眼里的黯然,抿了抿唇,在言溪宁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扬起一缕柔柔的笑意。
“我让清浅过来帮你梳妆。”
虽不知清浅是谁,言溪宁也只能应了一声。
既来之则安之,她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夫人。”
门被人打开,清浅红着眼,看了言溪宁一眼,低声道:“奴婢给夫人梳妆。”
言溪宁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眉头微皱,这个女子眉目间的清冷之意太重,虽是个大美人,却有一种沧桑的悲凉之感。
原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看看身后小心翼翼给她梳妆的婢女,那眼里没有一丝喜意,反而有着刻意隐藏的哀愁。
“你叫什么名字?”
清浅梳头的手一顿,垂眸道:“奴婢清浅,是伺候了您十年的丫头。”
言溪宁一惊,伺候了原主十年,那她刚刚问她叫什么名字……
“夫人不必惊慌,您早上不小心服用了姑爷的失忆药水,此刻不记得我是正常的。”
清浅低着头,言溪宁看不见她的神色,却在听见她的话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原主竟然失忆了,这是她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如今是哪个朝代?几年几月?跟我成亲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今年几岁了?”
“如今是明朝弘治十年的中秋节,跟夫人成亲的人是京城首富顾家家主顾西辞,夫人今年二十有八。”
清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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