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走神了。”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微微俯首,鼻尖碰触她的粉嫩的脸颊,感受着她散发出的体息,今日的她,在原本甜美的味道中多了一抹生能撩拨人心弦的神秘力量。
“呃……”感受到右颊上他鼻尖冰凉的触感,她不着痕迹地侧首,避开萦绕在她鼻端的气息,“我怕溪孟安会……”她不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引起溪孟安的任何怀疑,她不能让溪孟安好不容易对她建立起的信任付之东流。
他蓦地攥紧她的腰肢,随着她一声惊呼,她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的怀里。她诧异地抬眸,意外地撞进他深幽的眼瞳,“师父?”她说错什么了么?
他的指触上她的红唇,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心绪,“最近,我是不是从这里听到过太多的‘溪孟安’?”
“师父?”
“为什么避开我?还是说,几日不见,你已经喜欢上了另一种气息?”他的手下滑,在她怔忡间瞬间就解开了花费了很久才系上的结,而后将手伸了进去,用掌心感受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师父!”她觉察到他在做什么,猛地一颤,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双手已经伸出“啪”地一声将他推了出去。
他微怔,垂眸看着卷在他手腕上的红绸光滑如水般从他的手上流泻,抬眸望着同样神情的她,“你刚、那是在拒绝么?”
他眸底幽光流转,上前一步,紫袍在脚下划出水一样的流波,重新立于她面前,而她的鼻尖恰好碰上他的下颌,“怎么,这次不躲开?”
“刚、刚不是故意的……”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她只是不想让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里是追忆园,不是尘家庄也不是魅门,万一溪孟安的人就这样闯了进来她要怎么办?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他的声音,宛如夜间清冷的弦月散发出幽幽的韵味,又似琴弦泻出的低沉音色,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
她猝然一惊,打了个寒蝉,“师父怎么会这么想!你再这样说,我生气了!”
他的神色并未因这句话好转,而是更加幽深地望着她。她伸手去在他宽大的袖袍中摸索他的手,指尖刚一碰触,就发觉冰凉的触感从指尖窜流而上,整个手臂一阵冰寒。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全盘皆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想出任何意外!师父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就不想想我的心情,我的担忧呢?”他的猜疑,让她有些委屈,加上前两日为了逼走莹故意在自己的饭中下了凝魂露,虽然昨天夜里吃了解药,可是今天脑袋还是有些不舒服,混混沌沌。所以,说出的话,语气不自觉地冲了很多。
“那你有想过我的心情,我的感受么?”他幽幽地望着她,俊美如冰雕玉琢的容颜,好似晶莹冰雪碾就的艺术品,“我本在出现在追忆园那夜就可以将你带走,就是因为看到你眼中对这次计划的希冀才将你留了下来,任你在他身边停留了这么多日子。你以为当我走进追忆园,看着满园红,看着你为溪孟安穿嫁衣,心里会好受么?你们两个天天相依,片刻不离,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么?换做是你,会怎么想?”
他倐地停住,眸色幽远地望着她,手指覆上她的唇,“他碰过你这里,对不对?”
她咬唇,生着闷气,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即使知道自己生的气有些幼稚,还是无法不在意她与溪孟安的任何一个接触。他深深地望着她生气的娇颜,悠悠转身,推开门扉走了出去。
忽而,他停住脚步,紫袍在清风中微微飘拂,似是山涧飞溅的清泉,又似温淡黑夜里一抹月光,沉吟良久,他才开口,“你放心去进行你的计划,无论你是在拜堂时还是在洞房时,甚至在洞房后下手,我都不会再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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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舞儿倔强地没有抬头看圣忆风,只是将视线定在桌上的几根毛笔上,待圣忆风的背影消失后,她倐地从桌上跳下来,整理好方才被他解开的衣袍,自己盖上喜帕,提起裙角朝外慢慢地走去。
满园满室的花红如海,平日里总是白袍的溪孟安身披喜袍,站在大厅的门前望着远处被几个侍女簇拥而来的舞儿。一个侍女笑意盈盈地将手中的红带分别送到溪孟安与舞儿手中,说着,“吉时已到,请新人准备拜堂。”
舞儿的小手从红袖中露出,握住了红带的一头,在侍女的搀扶下,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殿中。
周围的宾客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一对奇异的拜堂新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在场的众人,多是武林中人,也多是在断情崖比武那日的人,都知道这个跟溪孟安成亲的姑娘是当时因圣忆风的死而悲痛欲绝的姑娘,因此,都满腹怀疑地看着这场婚礼。
尹昭站在人群中,望着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舞儿并没有乖乖地拉住红带,她的小手沿着红带一点点地往溪孟安那里凑,终于红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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