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缓缓走向床铺,手中的杯子还放在地上。
紫看了看那杯子,神情一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3栋还有一个疯子。他的声音很兴奋,那是找到替罪羔羊的兴奋。
不过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可是一个真正的好消息。真的?
紫见我惊喜的神情,精神也是越发的自在了。嗯。我出去後,忽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疯子,上次育的事,他没有参与。
心里一惊,上次的事,紫这话看似很正常,但另一方面,也透出他对上次的事知道得不少。压下心中疑惑,我把精力放到这个未知的疯子身上。他为什麽没参与上次的事?
这个疯子跟其他疯子不一样,他从来不出来,身边有一个人在照顾他。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他的。有一次被人抓到3栋玩,逃时冲到他房里才知道的。说到这,紫凑近我,神秘地对我说道,这个疯子年纪很大了,有40岁了吧。
40岁?这真的是让我好奇了,这集中营还有40岁的人吗?他长得很丑?
没看清楚,只觉得皮肤很白,不,是很苍白。紫摇摇头,应该一直呆在房间里的缘故吧。
那照顾他的人有没有看清楚?先不说什麽疯子,同是性奴,为什麽有人愿意照顾他。
那个人20几岁,很清秀的感觉,虽然跟他对视过,但那时太匆忙了,没仔细看。
我站起来,思考著,一会转头问紫,你确定他是疯子?
嗯。紫点点头,我有问过其他人,他好象是集中营里呆得最久的人
他行吗?我直视著他。
紫躲著我的眼睛,如果是你去说的话,应该可以。
脸上的表情未见变化,心里却在哈哈大笑,只有疯子能够跟疯子沟通吗?
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关门声的下刻,是我倒在床上的身体,那是不再生嫩的身体,待价而沽吗?
(6)
按紫的说法,当天晚上我就往3栋去。没有任何悬念地站在那个疯子的门前,我轻轻推开门,却被里面和谐的一幕给震在原处。
相拥而眠的两张侧脸,被柔和的月光无限制地扩大,交缠在一起的发丝告诉我了这两人的关系。
我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时,床上的两人已经醒过来了。
你怎麽哭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钻进我耳朵。我抬手抚上脸,指尖的湿漉告诉我我在流泪。我怎麽哭了,被眼前这和谐的一幕给感动得哭了吗?
胡乱地抹把脸,我已经不知说什麽了。有想过这房间里有两个人,但没想过自己会哭,这完全脱出我的预料之外。
刚刚说话的男子走下来。他光著脚丫走向我,到我跟前,手伸向我。
反射性地後退,同时抓住他的手。很快他的嘴里就传出了喊痛声,好痛。干嘛抓我?我只是想帮你擦眼泪。他抬起的脸,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这倒让我的心情恢复过来了。
我松开手,望向床上的另一个人。
终於来了。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疯子的声音。
紫在骗我!脑子里马上闪进这几个字,我後退著,想逃开。
别走!男人看见我想走的意思,大喝一声,还在那擦眼泪的男子一听到男人的声音马上抓住我的袖子。
心里暗叫糟糕,我寻找著能瞒混过去的谎言。我刚来集中营,乱走的。
坐在床上的男人,狐疑地看著我,你不是来杀我的?
杀他?什麽意思?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男人显得很沮丧,挥挥手,衣,放了他。
衣很快就放开了我,走到男人面前,少爷,你怎麽还想死不死的事。
被叫做少爷的男人,伸手摸摸衣的脑袋,但未说什麽。而被凉在一边的我,想走却不知怎的脚上似乎生根了,定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既然不是来杀我的,就走吧。男人朝我看了一眼,又专心抚摩著衣的脑袋。
透过月光,男人苍白的脸更显病态,我想就算没人杀他,他也活不久了吧。而他身旁的衣,这会仔细看,才发觉他的脑袋似乎有些不正常,因为枕在男人手里的他,那张20几岁的脸上,呈现的是小孩子的表情。弱智吗?知道这样想很没有礼貌,但我还是想到这个词了。
也许紫没有骗我,真正疯的人不是这个被称作少爷的人,而是这个衣吧。
还不走吗?男人病态的脸上,是一双凌厉的眼神。那是经过岁月沉淀的凌厉,我有些瑟抖地後退。
少爷,你别凶他。你没看到他刚才哭了吗?衣跑到我跟前,扶住我,那笑容是绝对的真诚,你别怕,我家少爷是世上最好的人,他很温柔的,你别害怕。
摇摇头,我朝衣一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呢。虽然刚才哭时也很好看,但那样太悲伤了。衣的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直视进他的眼睛,那里有一双纯真的眼睛,那是一双孩子的眼睛。我为刚才想他是弱智而脸红,眼前这个男子只是有著一颗孩子的心。
每个在我面前表现出纯真一面的人,我总在心里怀疑他,但对这个衣,我无法怀疑。是因为他担忧的那一问?还是因为那只擦过我眼泪的手?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相信这个男子,其实我更愿意说他是个男孩。虽然他看上去有20多岁了。
衣把我拉到男人面前,他半跪在床前,指著我对男人说道,少爷,你别凶他。
嗯。男人淡淡说一句,转头看向的眼睛已无半点凌厉,有事吗?
我避开他的眼神,不知说什麽。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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