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守被她突然的这么一句话弄得云里雾里,何况她紧紧地抓住她,她的指甲都深入到他的肉里,真疼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问。
“我当然这么想!”她停下抽泣继续说着,“你说要唤醒我身体里陈露儿的灵魂,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找到了她的灵魂,我的灵魂会去哪?我骸月的灵魂会去哪?我会死去的!骸月会死去的!你想毁灭我吗?”
这确实是游星守不曾想到的,或者说故意不去想的一件事。他一心是要让陈露儿活过来的,可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露儿活过来很可能意味着骸月和望春的死去。那也是他想要的吗?
但很快,他又记起自己在大雨中做一只过路鬼时的情形。那时,他为了让露儿活过来,杀了不少人了吧?他不是曾经发过誓一定要救活她的吗?即使不择手段,即使变成恶鬼。那他现在又何必如此犹豫呢?在那片麦海前,他不是义无反顾地做出了选择吗?
“答应我,不要放弃我好吗?”骸月重复着她的请求。
游星守却推开怀里的她说:“对不起……我其实和那些想抓你的人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只是想知道不死的秘密罢了。”
“我不信!”骸月全身颤抖地说,“难道你也把我当成一个怪物看?难道你愿意用我的灵魂去换你妻子的灵魂?”
游星守看到她床边的阴阳星,便把它抢夺了回来,说:“对不起,这也不能给你。”
骸月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无声地哭泣着。让游星守不忍直视她的脸。他说:“跟我去死乡吧,那里一定有答案在等着我们。”
“我恨你!”骸月擦着眼泪说。
“杀了我,你就可以重获自由了。”游星守淡淡地说着。说完后,他站起身,推门走出去。他想她再也不需要他陪着了。望春也恨着他吧?他为了自己的女人可以杀死世界上所有的人?他如此自私,有人还会喜欢他吗?
他回到最接近二楼楼道的房间,躺在散发着干枯香味的稻草褥子上,让背脊和头紧紧贴在不够柔软的农家床上。他如同孩子一样突然想到,这个世界还会有人喜欢他吗?他的头脑便渐渐浮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活泼、深情,但她不是陈露儿。于是他狠狠地甩甩头,有意无意地去嗅稻草褥子的清香,让自己沉沉地陷入那如稻草般柔软的睡梦中。
他在睡梦中渐渐听到了“咚咚”的响声,响声不大也不小,却很怪异。觉得怪异,是因为游星守猜想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声音很快便消失了,但确实存在过。游星守起身打开门,看到楼梯口处荀三正被什么人揪着衣服,沿着楼梯滑下去。那“咚咚”的声音便是他每跌下一级台阶碰撞台阶所发出的。他的脸仍然一副安睡的样子,看来是被迷烟一类的东西弄得暂时都醒不来了。
难道真的有鬼?难道真有鬼敲门?游星守决心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看这个鬼长得什么样子。
那个身影很快地带着荀三下到了一楼,又在一楼转动了些什么东西打开了一张暗门。然后身影便消失在暗门里。他的动作太快,灯光又很昏暗以至于游星守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所幸暗门还开着,游星守便鬼魅一般地溜了进去。暗门连着的是一条幽长的通道。游星守越往里走就越觉得不适。因为味道,血的味道,肉的味道,血肉模糊的味道,让他想吐。越往里走,通道便变得越亮,但是是红色的亮光,像血一样的红色。
终于突破了通道口,游星守看到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情景:在昏暗的灯光下,满地都是**着的尸体,就像地板砖一样铺盖着地面。而那个拖着荀三的身影竟然就是那个怪异的老妇人。她正踏着那些尸体,把荀三带到一个大铁盆子前。
游星守一看那盆子里的东西,更感到恶心起来,那些是血,黏稠的血液。想必那些就是躺在地上的这些人的血液吧。
老妇人神经质地把荀三丢在一边没有管,然后跑到离血盆不远处的一口大棺材前。打开了棺材盖。游星守便倒吸了一口气,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棺材里盛开着他久违的兰菱。
当然在百朵兰菱间还躺着一个人,那个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游星守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水鬼安在。
老妇人把安在的尸体抱起来,那对于一个矮小的老妇人真是相当艰难的。但她努力地忍受着,终于把他抱起来,置入旁边的血盆里。安在的身体让鲜血都溢了出来。他躺在那个盆子里,像是被埋在淤泥里。老妇人又慌忙向血盆里洒入些菱兰的花瓣,整盆血便稍微加入了点生命般,不再那样凝固、暗红。而变成鲜红色。
老妇人接着在血盆前跪下,吟唱起古怪的歌谣。那好像不适人间的语言,游星守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他知道她在做什么。
老妇人的歌谣结束了。血液里渐渐浮上一个巨大的泡泡,然后泡泡逐渐变成个人形。那个矮小的血人,一下子便跳出了血盆,朝远处跑去。
这让老妇人大吃一惊,她立即跪下尖声喊:“血柱!请别走!请听我说!”
那个红彤彤半透明的血人竟然真的停下来。转过身来歪着头看着她。
“请你去我儿子的身体里!”老妇人指着血盆里的安在,声音颤抖地说。
血人便又歪着头看着血盆里的安在,然后回过头来对着老妇人摇摇头说。
“是因为血还不够多吗?”老妇人咬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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