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之故耽搁了太孙选妃实在令人惶恐。”裴蓁轻声说道,脸上却出反倒像是一句戏言。
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请安声,随后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话音落地,没多时一个穿着粉衫绣花长裙的小娘子走了进来,却是七娘子裴蔧,只见她神色关切,轻轻柔柔的开了口:“八妹妹今日可觉得身子舒坦了些?原想早些来瞧你,可又怕打扰了你静养,今儿个一早我身边的柳儿遇见了温妈妈,听说你精神头足了不少,我这才安了心过来瞧瞧。”
裴蓁招呼着裴蔧在姜妈妈搬来的素三彩绣墩坐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细声细气的开口道:“好了许多,劳烦七姐惦记了。”
裴蔧神态亲昵的拍了拍裴蓁的手,柔声道:“与我还说什么见外的话,我昨日又去庙里为你求了平安符,只希望这一难过去了,日后你都平平安安的才好。”说着,裴蔧从挂在腰间的粉底湖蓝边的荷囊拿出一个折的约两指款的黄色纸符。
姜妈妈见状忙接了过去,当下就挂在了帐钩上,裴蔧见了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愉悦,声音更是轻缓而温柔:“妹妹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记得你最喜欢富围鲜家的小云吞,可巧他家上个月出了鲜笋猪肉陷的,用花胶鸡汤做底,味道又浓郁又鲜美,妹妹若喜欢,便打发人来知会一声,我让下人去买。”
“好,若想吃的时候我便知会七姐。”裴蓁笑眼盈盈,又与姜妈妈道:“妈妈,让人把我从洛邑带回来的礼物找出来,一会送到六姐和七姐那,九妹和十妹妹那也别落下了。”说着,便对裴蔧一笑:“回来时给你们都带了礼物,原该早些送过去,不想我这出了意外,身边的人一时倒把这事给忘记了,赶巧今天七姐过来了,倒让我记起这事了。”说罢,笑意积在眼底,神情中带了几分打趣,道:“七姐可莫要呷醋,六姐那份我得多添上一些,也算为她添妆了。”
“哪里就会呷醋了,偏就你狭促,越发的喜欢打趣人了。”裴蔧抿唇一笑,掩去眼底的异色,又见碧裳端着托案过来,便道:“妹妹用了膳后便歇着,我明儿个在来看你,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便打发人来知会我一声就是了。”
“好,姐姐慢走。”裴蓁微微一笑,吩咐红桥送裴蔧出屋。
姜妈妈接过案板上的瓷碗,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这才舀了一勺要喂裴蓁,口中笑道:“七娘子是个有心人,倒还记得县主喜欢鲜笋。”
“若没有这份仔细,在这府里她哪里会这般自在。”裴蓁轻笑一声,推开了喂到自己唇边的瓷勺,道:“妈妈,我自己喝就行了。”
姜妈妈把碗递了过去后,便把帐钩上的护身符摘了下去,顺势揣进了袖中,笑道:“如今府里适龄的只有七娘子还未订亲了,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了。”
“若不然怎么说薛姨娘是个有后福的。”裴蓁微微一笑,又道:“妈妈叫人去请温妈妈来,我有些事要问她。”
姜妈妈微怔,想着裴蓁病刚刚个见好,还是不要劳心伤神才是,可见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却是不容置疑,便叹了一声,原本嘴边想要哄劝一二的话咽了回去,只唤人去请温妈妈过来。
因晋安郡主进了宫,温妈妈便寸步不离的守在了拂月居,生怕裴蓁再出什么变故,拂月居也没有个能拿主意的人,故而没多时人便来了正院,刚巧裴蓁用完了粥,她见状没让旁人接手,自己接了过去递给了一旁的碧萝。
“给妈妈看座。”因是大病初愈,刚刚又说了一会子的话,裴蓁眼下的嗓音便透出几分无力,又轻又软。
温妈妈推辞了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刚刚裴蔧曾坐过的素三彩绣墩上,眼风扫过榻上的裴蓁,脸上的笑意微收了几分,隐有恭顺之意。
裴蓁却是笑眼盈盈,语速微慢的开了口:“父亲这半年中还是常歇在傅姨娘的院子吗?”
作为女儿,裴蓁问起父亲房中事总归不合时宜的,温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拿不准裴蓁问这话的意思,却也不敢因她年纪尚幼便糊弄于她,可毕竟事关房中事,她总不好在裴蓁面前说透,斟酌了一下,便道:“国公爷是个念旧的。”
裴蓁长眉一挑,苍白的唇边漫延出些许的笑意,她容貌极盛,虽是病容却比寻常时多了几分楚楚风姿,这一笑,只让人觉得说不出可怜可爱。
“父亲待傅姨娘这般长情倒是她的福气,我听说傅姨娘如今还被关在院子里?”
温妈妈不解其意,便回道:“没有郡主的令,这府里谁又敢做主放傅姨娘出来。”
“怎么说六姐都说了亲,母女连心,想必她出嫁那日定还是想与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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