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张素霞绷着脸半响才说:“你看今天礼拜几了,你给我们娘母俩许的愿什么时候还?”
“对,明天是个星期六,是应该还愿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刘永平委婉地答应了。
他刚看过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反正离下午六时只有十多分钟了,办公室有王治国他们,心想可以避开这场闹局回家了。这样想着,也就蔫溜溜地踱着步子往家里走。就在这时,闹事的这帮子人又跟了上来。其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突兀地闪现在刘永平的视线里。他是代表四十多号人的说客,姓张,是一个小家俱城的老板。刘永平称他为张经理,张经理看上去四十多岁,胖乎乎的,虎脊熊腰,和他那小细米棍儿的眼睛,扁小鼻梁,手片大的脸很不协调。可那一对小眼珠却贼溜溜的,像两颗滚动的转珠游来游去。他穿一身挺阔气的黑色毛料西装,上衣内套一件鼠灰色衬衫,扎一根金黄色带小蓝花的领带,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各戴一枚黄金戒指。这些使老板派头一下子被烘托了出来。
他踱到刘永平的眼前,硬是从脸上挤出一小股苦笑说:“实在对不起,今天让刘大队委屈了。我让他们都回去!可有一点要让刘大队出面给车方说说,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让车方给他们管顿饭!这样我也好收场。”
这话刘永平权当没听见,他硬是找了借口,好不容易才脱了身。
随着闹事后时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天刚擦亮,刘永平就大声喊儿子:“小宝,快起来,今天爸带你和你妈去炎帝陵逛逛,拜拜始祖,还要给你照相呢!”
素霞习惯地早早起来了,她一脸地惊诧与欣喜:“怎么,今天真的要下岗啦?”
刘永平向妻子抱歉地一笑,说:“我总不能忘了你和小宝啊!你没听人说,天平两头尖,一头工作一头家,没有你和小宝,天平一头不就翘了起来。”
素霞乐得哈哈大笑,一张好看的瓜子脸上动荡着笑涡。想当年还在师范学院中文系上学的张素霞,一次次骑着自行车通过市交通中心十字的时候,就是被认真热情,身材挺秀,工作一丝不苟地刘永平吸引了去的。她羡慕交警工作,特别是交警们那严肃认真的态度。素霞想:不是交警娴熟的指挥,那大街十字的车流、人流将会搅成一团糟。不知为什么,刘永平的形象就嵌进了她的脑海里。素霞崇尚人民交通警察事业,她想跟这样的人结伴,她觉得可以给她力量,给她朝气。她同刘永平结婚后,又生了孩子,随着日子的流逝,她渐渐感觉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一些什么,她认为丈夫刘永平对工作的执着是过了点儿,在全部生活中,好像把她们母子忘了。
儿子小宝从床上爬起来骨碌着大眼睛问:“爸爸,你不是骗我吧!”
刘永平用双手把儿子送到空中说:“你说爸爸是什么?”
小宝说:“警察。”
“这就对了。警察对人民事业忠于职守,警察不许撒谎,爸爸怎能骗你呢?”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个子的刘永平身着威武的藏青色警察装,同漂亮的爱人、六岁的儿子走出了大门。郊外的田野里散布着蔬菜的浓郁清香,公路上人来车往,挤得严严实实。别看是郊区,形形色色的车都有,进口的三菱、丰田、宝马,国产的有捷达、富康、夏利、桑塔纳,面包车、翻斗车、重型运货卡车、柴油三轮车……,自行车更是不计其数。在阳光灿烂的天地里或快或慢地行驶着。炎帝陵门前的街上,更是热闹得吼破了天。肉铺的伙计两手油腻地冲着过往的行人吆喝:“来买肉啊,新鲜的猪肉啊,要肥有肥,要瘦有瘦啊!”他话音刚落,一个推着架子车的小伙子又吆喝了起来:“豆腐啊——新压的豆腐啊——”卖豆腐还没停,一位中年妇女吆喝:“岐山的正宗面皮啊!”和炸麻花的声音又掺杂了进来。一派繁忙的景象。而刘永平这会儿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公子,说不上等会儿就会摇身变成一条尾鱼,溜进人车忙碌的大海里。
炎帝陵座落在南郊七公里处的常羊山顶。据史料典籍记载,是炎帝的生养葬身之地。距今约五千多年前,炎帝部族就繁衍生息在这里。因此,此地被誉为炎帝故里。这里雄伟、神圣、肃穆、幽静,是炎黄子孙谒陵拜祖的圣地。
刘永平一家三人碎步走过两旁参天雪松的小路,在祭祀广场墓冢点完香火,就踏着石阶爬上了常羊山顶,俯望山城景色一揽眼底。刘永平突然有一种空旷的感觉。遥望镶嵌着绿色中的祭祀大殿,似飘在绿洋中的画舫。让他仿佛看见了当年帝王们身着衮服,头戴冕旒,在礼乐声中祭地的情景,也似乎到了他们在庄严中流露出来对于“天命”畏惧的眼色,和当今游人沉湎于大自然怀抱的祥和与欣喜。
刘永平也突然想起了给儿子照相的事。
素霞抱着儿子站在周文王石像前,给儿子说:“钓鱼台咱没有去过,可周文王请姜子牙坐辇车,辅佐武王伐纣的事,倒是常常听人念叨。咱娘儿就在这里照一张吧!”素霞逗着刘永平又说了一句。
刘永平刚举起照相机,还没有来得及调焦距,自己手机的彩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索性摁了快门后,就急急地拿起别在裤带上的手机。只听对方在呐喊:“杏花村一只狗被车轧了,狗的主人正在强行挡车收钱,交通已经中断。汤大队长请你火速赶赴杏花街!”他向素霞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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