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特种将士们最熟悉的地方,就像是伙伴,为他们创造最好的条件。..
土番大军一直在以十分快的速度前进,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后,才开始埋锅做饭,准备休息。
白天的时候,虽说被激起了心中的凶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赶路的疲倦,在加上那种无法躲避的恐惧,都在时刻消磨着他们的凶性。
这种感觉,会让人的疲倦更加深刻,精神上也会受到极大的压力,若不是宇文哲的人数太少,土番这五万大军受到的压力会更大。
整个大军停止,在各个地方升起了火把,虽然火把很亮,但是大军的驻地范围太大,无法把所有的士兵囊括进光亮之中。
昏沉的光线,只会让人更加嗜睡,钦陵在大军的中央,坐在一处简易的大帐里,这里是整座军营最为明亮的地方。
钦陵的身前放着一个方桌,方桌上摆着一大块羊排肉,烤的外焦里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过钦陵丝毫没有关注这块肉的意思,手里拿着那根漆黑色的铁箭,神情极为复杂。
在钦陵的右手边,坐着的是禄东攒,禄东攒是土番大相,钦陵则是土番军方军职最高的将军,所以禄东攒才会坐在钦陵的下首,毕竟这里是军营。
禄东攒对面,则是一位中年将领,这位中年将领同样对身前的那块羊肉没有兴趣,视线一直落在钦陵手里的那根铁箭之上,仔细看去,还不时闪烁着一股畏惧。
“钦陵,不用想那么多,也就几百人,并不具有多大的威胁!”禄东攒道。
“呵呵!大相,你错了,他们有三千人,而且,就林平一人,便是足够的威胁!”钦陵道。
“将军,您还是和末将换一下铠甲吧,今天白天,您不是也同意了吗!”一旁的偏将道。
“够了!”钦陵低吼,“林平不除,就压的本将不能露面,大军的实力也会被压制到最低点,本将纵横沙场多年,还从未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本将怎么会甘心!”
钦陵咧开嘴,满脸狰狞,那种疯狂的劲头,看的偏将心头一颤,赶紧低下了头去。
钦陵这个样子,他曾经见过一次,当初土番政局陷入混乱,就是钦陵带着他们,血染了土番王庭,这才奠定了松赞干布执政的基础,那时,王庭死了一半人。
毕竟,任何的政变都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钦陵,你想干什么?你要以身犯险吗!”禄东攒脸色一变,道。
“大相,就在突厥被唐朝灭亡之后,我一直在研究这支特种部队,他们可是十分擅长斩首行动的,本将就在这里,今晚,他们一定会出现!”钦陵道。
偏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钦陵就是如此疯狂,把自己当做诱饵,若是没有魄力可做不出来。
大帐中陷入了沉思,钦陵闭上了眼睛,禄东攒的额头上不断流出汗水,气氛渐渐的凝固了起来。
时间在此时仿佛变得有了形体,能够轻易的感觉出来,突然,一点点嘈杂的声音传进大帐,钦陵猛然间睁开了双眼。
“来了!”
“将军,末将立刻带兵合围!”偏将站起身来,激动的声音也有了些颤抖。
“等等,让他们进来!弓箭若是近身,可就没有它的威慑力了!”
钦陵的声音里充斥着强烈的自信,把一直背在后背上的长枪翻手擎起,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直接陷进了地面。
偏将闻言按捺住了心里的冲动,静下心来等待。
这里是军营的最中心,即便没有刻意安排,也是防御最为严密的地方,只要对方敢来,就可以瞬间被合围住,所以这位偏将心里也是有着很大的信心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声音依然杂乱,但就是没有靠近的感觉,就仿佛这声音没有变过。
“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等到天都快亮了,这样的骚乱的声音就没有变过。
钦陵坐不住了,提起长枪,猛的向着外面冲去,禄东攒和偏将拦截不急,全都变了脸色。
“将军不可,也许那位弓手就在外面埋伏呢!”
偏将的大喝声并没有阻止住钦陵,钦陵闯出了大帐,大帐外,一群将士守在外面,严阵以待,在外面不停的传来喊杀声,距离如此远,根本就谈不清楚状况。
“怎么回事,大唐的特种兵,难道连本将的帅营都找不到吗!”钦陵嘶吼道。
钦陵的嘶吼声,仿佛成了一个信号,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喊杀声不停的减弱,很快就完全止息了下去。
钦陵有些呆滞的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人群,又看了看周围因为一夜没睡,聚精会神守护自己,到了现在已经变得疲倦不堪的将士们,只觉得心中一阵憋闷,胸口一股,一丝鲜红的血迹在嘴角流淌了下来。
“钦陵?怎么了?”禄东攒眉头紧皱,道。
“大相,也许我们攻不破那座关隘了,这支队伍真是……真是可恨!”钦陵的牙齿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钦陵,到底怎么回事!”禄东攒焦急的问道。
“大相,他们是想消耗我们,我们白天行军,晚上还要应对他们,就算到了那座关隘前,也会变得精疲力尽,而且,这一次突袭最重要的就是速度,趁着金昌永把独孤彦云和他的两万大军留在陇右主城,可是照着这样下去,这五万大军可攻不破那座关隘了,真是好打算,好计谋,这是阳谋!”
“骚扰?耗费我们的精力?可有解决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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