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无关的事。
令人不悦。
于是他站起来,掷地有声:“总之你不能走!”
他拂袖而去,快得谢子寻都来不及阻止,但是没过一会儿,他有回来了,将一个玉瓶扔在榻上,面无表情:“七叶明芝的果实,可以温养经脉。”
谢子寻没有拿,反而说道:“与其浪费灵药,你不如打开我的锁。”
萧翎又一次愤然离开。
他走到回廊上,想起谢子寻冷冰冰的样子,心想,你就得意吧,你听说我喜欢你,以为拿着我的真心,当然高高在上,等你知道真相的那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神情!
第六章 欲擒
许多人都对自己的爱慕者存有一丝怜惜,谢子寻不至于那么多情,但知道萧翎的冒犯不是纯出恶意,对他的厌恶也大为消减。
他既不为人守身如玉,其实也不是很在乎与谁一度春`宵,最抵触的反而是萧翎的强迫和不尊重。
所以萧翎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原谅……大概是从被一刀劈死降到杖责至半身不遂的程度吧。
谢子寻对萧翎很有一分无奈,他固执、不讲理、巧言令色,像一块黏糊糊的面团,沾上就脱不开手。他不能回应他,拒绝也没有用,只好不理他,一边借势养伤,一边寻找机会离开。
他不说话,萧翎也不怎么说话。
作为萧氏未来的继承人,萧翎也有很多事要做,首先修为不能落后同辈,其次仪表要有世家风范,再次腹中要有诗书,最后,萧氏的重要产业都得握在家主手中,他没有一个弟弟帮他管理,只能亲力亲为。
但萧翎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不说话的时候也不会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反而使所有陈设都沦为衬托,增添他的光彩。他以养伤为名把谢子寻限制在榻上,然后自己通宵达旦地守在书案后面。
谢子寻睡不着,又不能动,本就心事重重,更被他逼得有些躁郁,只好闭目假寐,默念道经。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萧翎闲闲地翻了一页书。
“渊兮似万物之宗……”
萧翎放下书,开始作画。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子寻,子寻,啊,你果然醒着……看,像不像你?”
谢子寻和一树桃花下淡烟薄雾似的墨迹面面相觑,实在看不出那是个人。
“不像。”他说。
萧翎面露失望,恹恹地退了回去:“好吧。”
谢子寻又闭上眼,心想,真是烦啊,什么时候才能养好伤。
他越来越讨厌现在的处境,对始作俑者的态度也越来越差。但是在萧翎眼里,谢子寻反而是越来越生动真实,他开始放松对自己的控制,不再强作镇定,会表现出不耐烦、懒散、恼怒、抗拒,极少数时候会有喜悦。
融化一块冰或许有难度,但是沿着一道裂缝扎进去很简单,萧翎已经摸到谢子寻的裂缝了。
他看到谢子寻放下靠枕,拉起锦被背向自己躺下,忍不住微微一笑,起身摘下墙上的桐木琴,调了调弦,信手拨弄起来。
谢子寻不安地动了动。
萧翎得逞,心里正愉快,按弦的手一转,换了一首《出其东门》。
谢子寻默念:“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凌霄,与造化者俱……”
琴声阴魂似的缠上来,谢子寻被打了个岔,忘记下一句是什么,极其无奈地想:“这样只顾一己私欲的行径,真的是喜欢吗?”
无论如何,养伤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重复下去,谢子寻不对萧翎提起离开,萧翎也发乎情止乎礼,绝无僭越之举,两人之间达成了一个脆弱的平衡。
谢子寻肌骨中的伤渐渐恢复,举止已如常人,即使没有灵气支持,使出的剑招看起来也凌厉非凡,萧翎乘人之危,以力破巧,不仅仅次次胜出,还偷学谢子寻剑法的精妙之处,后来因此被萧允看出端倪,才承认自己招惹过谢子寻。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和萧翎比剑是谢子寻主要的发泄途径,他倒不在乎是输是赢,对萧翎挑衅的眼神也视若无睹,只是越比越觉得萧翎的表白是信口胡诌。
从没见过把心上人压着打的爱慕者,他的fēng_liú名声到底是哪里来的?
锢灵锁所需的材质十分昂贵,但玄机阁打造的这一副用料充足,有两个拆卸机关,一个在末尾,可以扣在其他东西上,拴住囚犯,另一个在靠近腕环的地方,可以拆下,使锢灵锁更隐蔽美观,也方便日常行动和其他不可说的操作。
萧翎就把长长的链子拆掉,让谢子寻在院子里自由走动,但是不许他离开。谢子寻四处搜寻,没有找到锢灵锁的钥匙,转而寻找别的机关,没多久就找到突破口,但是等到机会时,已经过了近一个月。
谢子寻不需要逃出萧氏,他只要走出萧翎的院子,只要多一个人——一个不完全听命于萧翎的人——知道他被萧翎囚禁在萧家,过不了多久,萧允就会找上门来。
他望着那幅双扇黑漆的楠木大门,门前一架蔷薇安静地垂落,将要出门的萧翎倚着蔷薇架回头对他笑了笑,两人对视,也是安静地一触即离。
那扇门上有一个专门防备外人的阵法,萧翎一早就告诉他,他走不出去。
他过分自信了。
谢子寻读过萧允从青冥宗借走的那本书,而这个由萧允设计的阵法,正是改良自书中最不起眼的那个,说起来也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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