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夫人不胜酒力,那不能怪我。”赵蓉飞不屑。
你——!原田气得跳脚,“好好好,赵蓉飞,你别后悔!”说完跟着上川进了办公室。
上川和原田拿着准备的资料出来后,已经是傍晚,便带着赵蓉飞奔赴特高课。
赵蓉飞一路都心神不宁,刚一到特高课,她就给天津的兰兰打了个电话。
“兰兰,资料里有没有记录我父亲是什么官职?”赵蓉飞直奔主题。
“这倒没有,怎么了飞儿?”
“方司令在吗?”
“方司令今天清晨听说了上海的情况就乘船去你们上海,亲自安排新计划。你人赃并获g党发报的事传到天津了,没想到那么危机的时刻那个徐曼倒戈于你,要不然我想想,还真是很难以预测。哎,这回内奸肃清了吧?”
赵蓉飞心中怔了几下,她打电话就是要找方司令再问当年深信不疑、现在深感疑惑的事,没想到这次新计划方司令亲自来了,清晨乘船,那应该午后凌晨到,正好等方司令到了好好问一下;
另外赵蓉飞还有些紧张,这次差点因自己一念之差把‘乌风计划’全都让陆小丹发了去,方司令会不会训责自己?
但赵蓉飞不是无缘无故产生这一念的,她对‘乌风计划’也非常的不认同,正好也一并请教一下方司令。陆小丹倒戈她倒是没有听进去,在赵蓉飞心里陆小丹向来灵变得猝不及防,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上海特高课已经熙熙攘攘,就等着天津的人来。
赵蓉飞等得心烦意乱,她走到卫生间门口,点了支烟。突然后面有人叫她。
赵蓉飞一回头,虽然很不耐烦,但出于礼貌他应了一下:“秦院长你好,你也来了?”
赵蓉飞在天津培训的时候就见过秦峰,后来布置‘乌风计划’先行计划的时候,她往医院派过人,也跟秦峰见过两次,知道秦峰是特高课在医疗上的安排策划的人。
“赵主任,有些事想找你说,这里抽烟也不好,请去楼顶,如何?”秦峰也点起一只烟,一本正经地说道。
赵蓉飞此刻异常烦闷,确实也想透口气,于是便和他去了无人的楼顶上。
陆小丹计划,自身一路方面,在审讯的时候通过原田已经引起赵蓉飞存疑;另一路让陆小玲找秦峰做为外因,陆小玲也已经秘密找到秦峰,意外得知父亲陆东铭已经从重庆回到了上海,住在郊区的诊所,陆小丹在上次在医院遇到秦峰后所求秦峰关于父亲的事,秦峰已经让靳宏以‘国军沪军区司令官手术点名要陆东铭诊治’为由让国军的私人飞机连夜将陆东铭渡回了上海。
当陆东铭由靳宏接到了郊外昔日的诊所,见到陆小玲时,满脸脸感慨,老泪纵横的几乎要哭死过去。
陆小玲当然知道妹妹小丹最后的摩斯码给让自己来找秦峰的意图,必然是让秦峰出面叙述给赵蓉飞,一来秦峰现在跟特高课和梅机关有接触能合理见到赵蓉飞,二来以秦峰目前特殊投日的身份能从反面讲出身为g党的陆小丹一家的事,这是极具说服力的。
秦峰本就被迫受制于日本人,出于内疚的原因自然接受了陆小玲和靳宏的安排。
“秦院长,找我什么事直说吧?”赵蓉飞隐隐感觉秦峰这个投日不久的人物现在找自己不单单是公务上的事。
“赵主任是否知道十年前上海国立医院院长是谁?”
“十年前?”,赵蓉飞心想,那不是自己在教堂里孤儿院的时候吗?她从未出过教堂,但是当时上海医院院长确实来慰问过孤儿院,还曾在孤儿院义诊过,那时她太小,对院长级别的那人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记忆,记得那位院长大夫很和善,这秦峰突然叙这个事干嘛。
秦峰继续说:“十年前,原上海国立医院院长从医行善、兢兢业业,32年,日本特务机构特高课为了侵占上海,逼迫他叛国投日让他在医方为日本军队做事,害得他全家逃亡、妻离子散、颠沛流离,骨肉分离。”
赵蓉飞微微偏头,尤其她在墓地听过陆小丹和陆小玲叙述的失散后,隐隐感觉此事与医护出身的陆小丹相关,但赵蓉飞一向对陌生人心存警惕,她掩饰住对十年前的事的兴趣,打着官腔:“秦院长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现在毕竟为特高课做事,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分明是赞同和同情...反抗特高课逃离的人?”
秦峰似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我跟逃离原上海医院院长陆东铭是至交好友。十年前,陆兄不堪受日军要挟,携全家出逃上海,我送他们到闸北码头后,遇到日军空袭轰炸的11.5事变,陆兄与妻子和大女儿失散,只带回了小女儿陆小丹,在郊外隐匿行医,直至被国军医疗所需带到重庆。”
赵蓉飞的心忽然绷了起来,真是与医护陆小丹以及母亲息息相关的事,陆小丹的确实像是行医世家所出,她父亲、也就是她们的母亲赵惠兰的丈夫,想想母亲当年护工做得也是毫不含糊。
如果她们的父亲是曾上海医院的院长、一届逃亡医师,那他就不是特高课报告和原田口中所说的新政府的官员。
秦峰这些说法、以及在墓地陆小玲所述的一些11.5事变的情况吻合,和自己作为当事人和母亲的相处点滴感知连接,反衬得她曾经认定的特高课之前的‘案件报告’中父母的事倒是有种摸之不到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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