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那个快要秃顶的家伙还缠着你吗?”
念儿;“你说谁!你是说“”吗?”
明辉;“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是总来接你的那个司机!”
我恍惚间想起这样一个人,匆匆路过的人一般都是视觉的记忆,深爱之人都是感情的记忆,
而对于的印象,是浓重的烟味,在我的脑海里我从未记住他的面目,有的是浓重的汗水的味道,有的是香烟的味道,这味道定格在我的脑海成了一个存在的符号。
是我兼职公司的司机,有时候也干点杂活,更多的时候是接送像我这样兼职的大学生,他还没有到三十岁,但是已近要秃顶了,人长的也算是不错,眼睛不大但是有神,可能是烟吸的有点多了,满嘴的牙显出淡黄色。
听公司的人说,来公司已经一年多了,在来公司之前干过很多工作,都是些吃苦的苦力活,没有什么文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照顾她的护工是一个一直没有结婚的女人,常常欺负她,所以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养成了内向阴郁的性格,也不怎么喜欢与人交流,喜欢自己做事,那时因为护工的打骂,受不了了,所以就和另一个男孩一起跑了。
早早的接触社会,开始在社会游荡,什么都干过,也一定是挨了不少的欺负,这是自己说的,“那时候我就像是无根的野草,时东时西,看不到光亮也看不到希望”,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我在听他说的时候,不禁酣然泪下。
他和那个男孩一直相依为命很多年,后来不知怎么,那个男孩就不跟他在一起了,有的人说是那男孩富贵了离开他了,有的人说是干坏事死了,公司里的八婆很多,我不相信他们说的哪些话,我更相信是那个男孩有了更好的发展,而两人的感情慢慢淡化了,总之不是背叛就好,说不定那个男孩已经结婚了呢,这也是不一定的事。
后来就到公司当司机了,每当接待外宾,有翻译任务的时候,就会早早的到学校门口等我,有时候他会开着公司的车,有时候他会开着自己的破面包车,开始他开公司的车来接我的时候,同学们都以为他是我男朋友,都以为我是被有钱的大款包了,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的关系好的朋友就开始劝我说不要被金钱所迷糊,青春无价等等,我都笑笑而过了,有时候实在生气我就在车上埋怨,说他长的太老了。
“都怪你,别人看见你来接我都还以为我被你包了呢!”
“我就那么不值钱吗,随随便便就被人包了”
一来二去的我就和熟络了起来,慢慢的也发现,虽然他不怎么会讲话,但也是个朴实无华的人,生活的磨砺与重压也并没有夺取他善良的天性,我就得我跟他对话时,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微笑吸烟,我心烦时,他也会时不时说些鸡汤来安慰我,现在想来就是那种暖男吧。
有一辆二手的面包车,是他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唯一财产,他总是开着他的破面包车在我们这的大学城里闲转,这辆面包车破的不像话,我就没有看见过驾驶室侧面的车窗升起来过,每次这车经过时后面就像烧烤一样的黑烟,常引来一阵咒骂,有时我在上课,上着上着就听见楼底一阵很响的发动机的声音,我就知道又来闲逛了,周围的同学也窃笑,“看看,教授可是又来视察了”,不上班的时候,就会开着面包车来学校闲逛,这是他的爱好,是我唯一知道的爱好,每个月有很大一部分的工资也被他用在了支付油钱。
我们是综合类的大学,女孩很多,也不乏有一些个美女,真的在学校找到过几任女友,不过这些女朋友通常是一段时间后就和他分开了,很有规律,可能是看清了他的面目吧,知道了他是一个穷鬼,气急败坏,立马分手什么的。
有时候,也不像是,他经常会跟我吹嘘的是他把妹的能力,我常常从满是烟雾的驾驶室间隙观察他,看他入鬓的剑眉看他夹着香烟的左手,看他握着方向盘的右手,看他因为用力过度握着方向盘而发白了的手指和指甲,我恍惚着,感觉不到他真实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其他维度上的人,他就住在我上一个空间点中,常常在我的侧面观察着我的生活,他知道我的一生从头到尾,他的任务就是他把我从一个时间点运到另一个时间点上,我常常以为他是我的想象,可是小孩告诉我,你难道忘记了他身上的烟味了吗,我说;“我没有”
“那他就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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