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咱们家若能得个闭门思过的下场就不错了。祖父是默许了,他的意思叫咱们且先瞧瞧能做到什么地步,倘若各家都有这念头,那就宜早不宜迟地动手。”
何循素来便知何征这人性子温和,行事也温和,不到迫不得己的时候不会用这般刚烈的手段,于是便问道:“那父亲的意思呢?父亲他定是不肯的。”
何征笑道:“这事又不是玩笑,一家老小的性命夹在里头,父亲怎会轻易地就答应。但檀云说的是,如今安阳王府、敏郡王府由把柄在太子手上,骆家因骆老夫人的事又被陛下猜疑,柳公尚在,且对蒙将军是亦父亦师,骆家在军中也还有势力。慕儿在蒙将军身边,也便于往来信息。外头三王余孽又要兴风作浪,这最是个天时地利的好时机,倘若晚了几年,待柳公过世,抑或者骆家重得陛下信赖,这事就再难成了。”
何循见何征被柳檀云说动了,无奈地笑道:“既然大哥如此说,我便去寻岳父他们说一说。”
何征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你自己个就没什么想法?我那日见檀云说的时候你虽意外,却不反对。”
何循一怔,随后笑道:“费而隐才那么小,倘若檀云不是经了深思熟虑,她是不会说那话的。既然她都想过了,那我再想也不如她周全,全随着她吧。做皇帝跟做太子不同,太子未必是个好太子,但不一定不是个好皇帝,总归如今咱们家身为太子妃娘家便是身在是非之地,既然如此,不若先迁到安全的地方再说。若是做了皇后娘家依然难保周全,那就再谋出路就是了。”
何征听何循这般说,便叹息道:“若哪一日我跟你大嫂子也能这般,不管我说什么,她都敢以生死相托,那我也就不求什么郎情妾意了。”说着,便又跟何循商议着如何劝说太子、柳老太爷这话。
隔了一夜,何循、何征便分头去寻柳老太爷、太子。
何征万万没料到太子竟会没耐心到这地步,初初说了几句,太子便流露出答应的苗头,且看太子的神色,见太子提起手下人马的时候很有几分得意之色,便想柳檀云猜对了,太子未必是鲁莽,乃是肆无忌惮,于是劝道:“殿下且耐心等上一些时日,到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咱们自然是要顺应天命,做该做的事。太子如今且莫叫旁人看出异样,便是太子妃、大皇孙,也不能,不然此事便难成功。”
太子闻言,忙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暗道何家当真是闻弦歌知雅意,早先他还怪何家有意疏远他,如今便听何家将他的心思说出来了,且何家竟然连青田的事也有耳闻,虽不知青田的事是真是假,但既然何征敢说,那事就少不得是真的了。思虑一番,暗道是时候叫皇帝去做太上皇了,便对何征说道:“此事且看看其他几家的心思再做计较,不然……”说着,想起太后过世后,皇帝就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叹道:“不然我这太子,便只能是太子了。兴许哪一日,连坐太子都是妄想。”
何征忙道:“只要太子心平气和,保持一颗平常心莫叫旁人看出蹊跷,此事定然能成,要知,如今在陛下手下提心吊胆的不只是一家。”说完,待要提醒太子为君之时莫要似如今的皇帝那般将朝中重臣挨个猜忌一番,又想起太子如今虽面上竭力保持平静,心里却是意气风发的,于是便不在这当口泼冷水教训他。
何征这边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太子,何循那边果然才出了口,就被柳孟炎破口大骂。
柳老太爷坐在椅子上,听着柳孟炎压低声音痛斥何循。
柳孟炎乜斜着眼睛冷笑道:“你这小子竟会胡说,檀云哪里会出这主意……”说着,心想一跳,心想柳檀云是天生生了反骨的,心里哪有君君臣臣这念头,“这等事若有了纰漏,可就是抄家灭族的祸事。且少不得要狼烟四起,天下又难得太平。”说着,便很有些忧国忧民地瞪着何循。
何循摸摸自己的鼻子,笑道:“岳父,这主意是檀云出的,檀云说了,这会子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倘若错过了,岳父以为错过了这次,日后能有好日子?陛下因察觉安阳老王爷跟太子要好,已经露出了要清查太子跟京中诸官往来的念头,若不趁着如今陛下为三王余孽的事分心之际先下手为强,只怕日后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说着,见柳孟炎依旧皱着眉头不搭理他,便又看向柳老太爷。
柳老太爷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翻了翻书,没瞧见做了那么些年太子还有好下场的。咱们家,也算是太子那边的人。”说着,心里想着若是当初没将柳檀云嫁到何家远着太子一系,如今该是什么情形;忽地想到敏王一事,暗道若没太子,如今柳家就被安阳王府给压垮了。凡事有借有还,既然早先借了太子的势摆脱危机,如今就到了还的时候,只是这么个凶险的主意竟然是柳檀云出的,可见,这丫头当真是六道阎罗,就连谋朝篡位的事她也敢去想。
柳孟炎拉了半日脸,不见柳老太爷说话,便扭头去看他,见柳老太爷嘴角噙着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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