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就走了,也不给老爷磕个头?我们是那受不起的,也就不劳烦二奶奶了,可老爷面前也不行个礼不成?”
其筝背过脸去,她知道芩如是在借题发挥,一泄心中郁心,乾娘嘴头也太不饶人,自己种下的孽,如今就要自己来还了。
乾娘还是不则一声,亦不动步,金徽心下有些凄慌不了,见安怀阳上首阴气飕飕地看着乾娘和自己,心想不过这一关也不行,只好将乾娘半扶半拽至安怀阳面前,就准备磕下头去。
不料乾娘一个暗中使劲伸腰,一个挺身就自己站了起来,安怀阳想不到她到了如斯地步,竟还如此逞强,倒叫吃了一惊。
这乾娘一个手指就戳上安怀阳的脸上,寒柝凄怆地直指着就说道:“老爷平日里多有劳碌了,磕头也不中用,也显不出特别来。今日乾娘倒有几句好话相赠,人都说唯有感恩与积恨,千秋万年不成尘。我的好老爷,你往后可要留神,别叫那不知哪里跑出来的暗绊子,弄掉了脑袋才好!”
这安怀阳本就是心中有鬼之人,听见乾娘这话,顿觉身上汗毛乍起,寒气微动,这就打了个寒战,当即站了起来,大叫来人,再不管何理论体统,便将乾娘与金徽拖了下去。
乾娘说完那二句话后,便只是大笑不止,笑声如劈绢帛,凄咧凌厉,就算人已经被拖出去老远,这厅内依旧还留着她可怕而带些觊觎意味的声音。
儒定外书房内,子规正在替少岚磨墨,猛就听见外头一阵吵闹,少岚就叫鹤童出去瞧瞧何事。
不过一会儿,鹤童气喘嘘嘘地跑将进来,口中嚷道:“不好了,安家想是出了大事了,安二奶奶叫老爷拖着,关进荐红院里去,说是再不许出来了!”
子规听见后心里就是一震,这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可此时真的发生了,她却不知该喜或悲。
少岚自是大为吃惊,放下手中狼毫就问:“为了什么事?安伯父就这么大怒起来了?怎么叫关进荐红院了?二奶奶不是就住那院里?”
这里鹤童便将刚才所见,乾娘如何于众目睽睽之下被从园中拖走,金徽如何于后头跟着泣不成声,不成人形,众小厮们如何有模有样,学说老爷刚才的话,一一都报于少岚知道。
少岚听见,先就慢慢向后坐了下来,过后便抬头看子规,又问道:“姐姐,这园子里是怎么了?二奶奶好好地,怎么去跟安伯父吵起来了?不是说,大家都很怕顶撞他老人家的吗?”
子规不则声,半晌方才回话道:“岚哥儿你别问了,左右不过是那些事罢了。你是知道咱家二奶奶的,性子又急,脾气又大,想是一时忘形,就开口得罪了老爷,关上几天,得了个教训也就算了,说不定过两天老爷心软了,也就放出来了。”
少岚听后点了点头,信以为真,这又对鹤童道:“那我定哥哥呢?他就不帮着说上两句?”
鹤童回道:“这我也问了,回说是安二爷不在家,出门办事去了。再者,岚少爷也糊涂了,就安二爷在时,也不敢帮着奶奶驳安老爷的回吧?”
少岚觉得有理,自己果然是误了,当下又想再说,子规劝道:“好少爷,还将心对着书些吧。先生这才走一会,这天还早,还该再练会字才是。不然人该说了,头一天上学,就要偷懒,你自己也知道,咱家老爷今儿心情大不好,若一时见你如此,说上几句不好听的,你就自己吃了亏了。”
少岚听见子规这样说,只好罢了,又站起身来,接过子规递上来的毛笔,饱蘸浓墨,意欲落纸。
不料鹤童一旁站着看,口中无意中说道:“告诉爷件事儿,我才在外头打听消息,听二门外跟老爷的长乐说,安家大爷不日又要回来了。”
少岚听后只是似有若无,不甚在意,不料身后只听得咣啷一声,正与鹤童转身一看,原来竟是子规,手撑在桌上,打翻了一只斟满细水好茶的青花杯。
少岚见子规湿了一只袖子,冰凉的茶水,顺着子规的衣袖滴嗒下来,口中就是呀了一下,这就脱下身上正披着和褂子来,盖于子规身上,又叫鹤童:“快将这里收拾干净,一会儿扎着手就坏了。”
子规这时已是回过神来,笑对鹤童道:“不用你忙,我来就是。”又嗔少岚道:“岚少爷真是个无事忙,不过湿了一星半点,也用不着如此。倒是少爷不该脱下这褂子,这里日头难照到,又阴又冷,岚少爷快再穿上这衣服,一会看着凉不是玩的。”说着脱下少岚的衣服,又去外间拿来扫把,这就忙了起来。
少岚拗不过子规,只得由鹤童伺候着又披上衣服,看子规忙手忙脚地,倒踢了鹤童一脚道:“还不帮忙?这里抄着手笑什么?”
鹤童撅嘴不干了:“子规说叫我别动,爷没听见?这里外把我推来推去的,我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都不成人!”
一句话说得少岚和子规都笑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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